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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道:“大爷和我名下都有成衣铺子,现我们想做了这个干发帽搁铺子里卖,只不知你可愿意?”做干发帽卖钱?红枣眨眨眼睛,心说这倒是个不错的生意。不过可惜她手里的庄户都是粗人,做不来细巧针线,吃不下这块蛋糕。不过,红枣转念又想: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她现在做不了的生意,并不代表将来也不能做。如此她倒是先卖了公婆这个好,然后旁观一回这干发帽的生意要怎么做。横竖她有前世花花世界的完整记忆,见多识广,干发帽只是其中一个小道。“娘,”红枣笑道:“媳妇做这个帽子原只是俗话里说的‘懒人生的懒主意’,全为了洗头方便——何尝能有您和爹的见识,知道什么生意?”对于红枣绝口不提自己意愿,只说自己没见识,云氏听了也没放在心上——红枣再聪明,毕竟也才只七岁,如此说也是正常。云氏点头笑道:“那这干发帽的生意,我便就先安排人试做了。”红枣笑:“娘看着好一准就好!”上房出来红枣便直接去了厨房。厨房管事郝升媳妇已从云氏娘家合水县走礼回来,听说后立便一把火地赶了过来。郝升媳妇的长女彩画就在红枣身边当差,自然知道云氏对红枣的看重。因为计划写《雉水谢氏中馈录》的缘故,柚子茶的方子都是现成。当下红枣让碧苔拿来方子给郝升媳妇抄,便就差不多算是万事大吉了——前两回红枣做茶,厨房的人便就没少在旁边张罗帮忙,故而对于做茶的步骤和要点,她们都是通的。刚红枣给郝氏方子不过是让她照此称糖舀蜜准备材料罢了,其他都是现成。不过职责在身红枣午饭后还是又跑了一趟厨房。看到厨房二把手许泰家的已亲手烧出一锅蜂蜜柚子茶,红枣便使彩画舀了两勺来兑水尝了尝。红枣尝后觉得味道一丝不差,不过嘱咐郝升家的留意装茶的坛子不能沾到生水也就罢了。搞定蜂蜜柚子茶,红枣回到卧房,便看到谢尚已然家来了。抬眼看到红枣进门,谢尚坐炕上招手道:“红枣,你来,这些东西里你瞧瞧可适合九月二十三给你弟贵中做百日礼?”红枣走近看到炕桌上的账册,除了先前一沓褐色封面谢家十三房的入库礼册,还有好几本蓝色封面的礼册——显见得是谢尚自己的私房。“红枣,”谢尚拿着自己的私房礼册问道:“这块玉璧如何?”谢尚身边能人多,四个贴身小厮个个能写会画,故而他的私房礼册除了账目竟然还有上色图画——红枣一见,羡慕得连眼珠子都红了。“尚哥儿,你这册子竟然还有图?”“是啊!”谢尚得意道:“我上回看你做干发帽时画图的主意好,便就让显荣他们把库房里的东西都画到了账册上。”“就是时间有限,显荣几个才只画了一小部分。不过等过了九月十二,咱爹出了门,青云院的人都闲了下来,咱们便把咱们库房里的东西都拿去给他们画。”“这样往后咱们找东西可就方便了!”红枣没想到谢尚想得这么周全,画了自己私库不算,还打算把公库的东西也给画了。但做儿子的这样大大咧咧地使唤公公的人,这手会不会伸得有些长?“尚哥儿,”红枣迟疑问道:“这事你跟爹提过吗?青云院的人确实有闲?”谢尚不傻,听明白红枣话里的未竟之意,不觉笑道:“爹巴不得我给他的人找些事做呢!”红枣:?“青云院是爹的书房,”谢尚笑道:“关系重大。他不在时,青云院的人少了管束,难保不生是非。”“现我找他的人帮忙,让他的人有事可做,正好免了这些人的无聊,然后咱们再赏些银子给他们,便就两全了!”“原来是这样!”红枣恍然大悟,心说这倒却是个好主意——这世文化人太少,白放着现成的不用,便是傻了。有机会她也用用。红枣看谢尚给挑的那块青玉璧是块雕刻着瑞草的仿古蒲璧,价值有百两,心中感动,嘴里却推辞道:“尚哥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一样,我娘家庄户,你与我弟这么好的玉佩,无益于明珠暗投。倒是换一样常见的金器更合适。”虽然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一块黯淡无光的玉佩的价钱可能同样大小的金灿灿的好几倍,但货卖识家,红枣以为以她爹娘刚刚乍富起来的见识,还是送金灿灿更搏好感。闻言谢尚想起红枣自己原也不大识玉,便就没再坚持,低头又翻了翻账册,翻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麒麟来挂件,笑道:“这个麒麟是金的,你瞧瞧!”红枣看那麒麟不只是足金,还镶嵌了彩宝,看起来文采辉煌,不同凡响,而价钱也合适,才二十两出头——是她娘家能负担得起回礼,便点头笑赞道:“这个好。我爹盼我弟盼了十来年,你送他这个文采麒麟,一准喜欢!”对于谢尚而言,送礼讲究的是投其所好,价值反倒是在其次。他听红枣如此说,心中喜欢,但却硬板着脸纠正道:“什么你啊,我的啊,你得说咱们!”“咱们夫妻一体,给岳家的礼还能分你我?”红枣见谢尚较真,立刻陪笑道:“尚哥儿,你说的是,刚是我失言了!”如此谢尚才算面露喜意,笑道:“下次可别再这样了,不然旁人听了还以为你我夫妻失和,感情生份呢!”看到谢尚小正太鼓着包子脸一本正经讲述夫妻相处之道,红枣再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不问将来,只看现在,红枣禁不住暗想:谢尚确算是个还不错的小丈夫。挑好礼物,谢尚让显荣收了炕桌,便拿了笔墨开始练字。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写笔好字其实也不比练拳练曲容易,谢尚为恐手生,即便还在新婚蜜月,每日里也都还要抽两刻钟来练字。眼见谢尚占了卧房的炕,红枣便去堂屋饭桌铺纸,准备裁裤子。八月二十九云氏给的那匹月白绸缎,红枣已经让彩画帮着剪下两块来缩水浆洗熨平整了,而从谢尚旧裤子拓下来的纸板样红枣也已经打好了——即便红枣是个手残,画不好前世大学功课里的工科螺母,机械制图只能修个及格,但对于拿直尺画几条裤子线,红枣还是绰绰有余,不在话下。因已打过两版纸样,且拿粗针大线缝起来还挺有样,故而红枣在拿针把浆洗得跟纸一样笔挺的绸缎和纸样大略对齐缝在一起后,拿剪刀裁剪时便没有一丝犹豫——剪软绸缎是难,但剪纸,呵呵,她前世打幼儿园起就不知糟蹋多少了。同样的,剪花样虽然不灵,但直线,真的不难。裁好绸缎,红枣连着纸板把两条裤腿叠在一起,比了一比,发现大小一样,心中满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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