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晴云和白燕行先后收了自己的本命剑,在这用不了灵气之地,切磋不过是简单的比划剑招而已,饶是如此,青年依旧能感觉到前辈大能剑锋里无双的意念……他好似即便沦落此境,每日仍然没有停止过练剑。
单从剑道而言,或许比在现世时更精进了也说不定。
“剑上失了灵力,我能指点你的有限。”霁晴云在住处前的木阶上十分不在意姿态地撩袍坐下,看着走过来的白燕行,“你根骨其实很好,我看了一圈,三个人当中,属你天赋最佳,别说小朔,我也赶不上你。”
而且还很好学,那俩一个生闷气去了,一个追着姑娘跑了,就他见缝插针地向自己请教。
“前辈过奖了。”
“你应该岁数不大吧?年纪轻轻就练到这个境界。”他掏出自己的水囊,老年人般饮了一口,“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超过他们。”
白燕行正要开口,就听霁晴云道:“但你的剑桎梏太重,不知你自身是否有所察觉。”
他愣了一下。
霁晴云望着寨中熙熙攘攘的人影,“小朔的剑轻松写意,因为他剑法双修,剑意里有琴音的诗意;小持心的相好又与你们不同,他的剑很虚无,大约是见惯了生死,经历太多,根骨或许比不上旁人卓绝,可实战经验丰富得可怕。”
“唯有你,你的剑上布满束缚,这条路走得极不自由。”
虽然看似境界提升得很快,实则皆是束缚在推着人前进,所以一刻也松懈不下来。
好比当他阐述时空扭曲的缘由,那三个全在惊讶,只有他一心想着快点出去。
一年两年对修士而言根本是弹指一挥间。
他却在着急,急着修行练剑,一日都等不了。
霁晴云纳闷地感叹:“小小年纪,怎么会这样呢?”
说不出为什么,这句话一出口,明明是疑惑,听着倒像惋惜。
白燕行心里忽然一凛,似乎从出生至今,从未有人用这种语气问过他。
“前辈,我……”
霁晴云蓦地打断:“你身上打了什么东西吧?”
他不由一怔:“您是怎么看出来的?这里没有灵气……”
“你以为我当了多少年的剑修?没有灵气看你走剑的动作猜也能猜到。”他笑了笑,询问道,“是什么秘术吗?”
“嗯……”白燕行垂眼如实回答,“连心血契。”
“唉。”霁晴云又叹了一声,“好好的一个剑修,怎么打这种东西。”
他言罢隐约想起什么来,“你说你姓‘白’?白石秋可认得,他是你什么人?”
白燕行:“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