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欢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仿佛有一只手,狠狠地呃着她的喉咙,呼吸不得,也难以言语。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静静地望着李乔:“他说什么?”“他说,你的心脏萎缩程度加剧了。。”没等李乔说完,冷欢语气急剧地打断了他,嘴边是一个脆弱的笑容,“我还有多少时间?”李乔深深望了她一眼,艰难地开口:“六年。”“喔。”过了半响,冷欢应了一声,微笑地望着他,“那时候我三十岁了,也开始老了,一定没有现在好看。”“中国古代有个叫项羽的,二十四岁起兵,三十岁自刎乌江,”李乔温暖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淡淡得笑“他那六年,可是轰轰烈烈的。”“你还知道西楚霸王?”冷欢将脸靠在他掌心,貌似不满地嘟嘴,“我没法像他那么厉害啦,更何况,他还有美人作陪。”“我不算美人么?”李乔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额头,“要不,到时候地址选在lochlomond如何?”“没有乌雅马。”冷欢刁难。“这个倒有点麻烦,”李乔作沉思状。一副困扰的样子,最后放弃地提议到:“我爸那只一百万磅的宝贝藏樊?”“好。”冷欢笑着回答,眼泪却一滴滴滴滑落,濡湿了他的指间。李乔的手微微颤抖,眼睛也跟着酸了起来。“我做不到,”冷欢的声音破碎,“我不想让他知道。。”爱情从来都不像游戏,想开始就进入,想结束就退出,玩累了可以暂停,玩糟了可以重来一局。当时意乱情迷,奋不顾身地奔他而去,不计代价不计结果,以为不爱,她却先爱上,以为不爱,他却也动心。想来她是自私的,明知他如此挣扎却还是引诱他步步深陷,说不在乎他的无情却还是企盼他的回眸并为此软硬兼施,总以为自己的病情是最坚实的后盾,让她可以抽身而退,却不知,如今他真情一片,绝对无法受此打击。擦干泪,她问:“我包在吗?可不可以找下我的电话?”李乔沉默点头,从她的包里翻出电话递给她。找出那个以前认为不可能用得上的号码,她毅然按下拨打键。这个世上,遇见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去了什么地方,所有相聚分离,缘起缘灭,其实都是注定的。就比如,我为何遇见你,却没有遇见他。为何爱上你,却没有爱上他。“喂,哪位?”电话接通,温婉的女声传来。“郑阿姨您好,抱歉打扰您们休息了,我是小欢。”郑闲歌似是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叫下二爷。”“冷小姐。”过一会,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先生好,”冷欢望着一地清冷的月光,轻轻地开口:“我可否找您兑现当日的承诺?”李乔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她的决心,脸上有震惊,有痛楚,而最多的是心疼。“你执意要这么做?”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将无声垂泪的她揽在怀里。她点头。眼泪却流的更凶。若结果都是一样,那么长痛不如短痛。“你们在做什么?”冷清的声音忽然自门口响起,叶听风目光阴郁地看着相拥的两人。李乔缓缓松开怀抱,安慰地看了冷欢一眼,然后站起身面无表情地与叶听风擦肩而过。高大的身影渐渐临近,冷欢撇开视线,刻意漠视他的存在。“为什么要在他怀里哭?”他捏着她的下颚,逼着她与他对视,声音低哑而紧窒。“这和你没关系。”她冷然开口,固执地撇清。“和我无关?”他因为她话里的疏离而动怒,“你难道不是因为我而伤心?”她骤然失语,她是在为他伤心没错,这一点她无法否认,所以只能沉默地反抗。“宝贝,”受不了她的安静,他的口气软了下来,“你还在气我么?”最讨厌他叫她宝贝,温柔亲昵,让她的眼里又不争气地泛起热雾。然而这样的温柔,她享受不起,也不能再继续沉溺,宁可他是曾经那个让她捉摸不定的男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前一刻还宠她上天,下一秒却可以绝情地拂袖而去。“这么温情,可不适合你。”她伸手妇上那令她眷恋不已的冷峻容颜,嘴边浮出一丝淡嘲的笑,“你不用因为我替你挨了一枪而觉得有所亏欠,或者因为之前的欺瞒有所愧疚。。”“你认为我现在对你所作的一切只是因为亏欠和愧疚?”他猛地打断她的话,棕眸里跳动着两族狂只炙的火焰,似要吞灭了她。“我宁可事实是如此。”她平静地开口,目光镇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