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纳什瞄了一眼方案上不小的数字,“门票总能收回来一些吧?”
“贷款的风险很大,不能降低主人的生活质量。”
维恩将另外一份抽出来,递给克纳什,“你看看这个,我一开始选的。租金适中,审批只有一环。”
克纳什搜索了光端上对这个场地办展览的评价。
“可是,光端上的虫们都说,审批这个场地官员超级难搞。”
维恩想了想,“我听研究所的同事说,我们研究所有个研究员是他的雌虫之一,现在正受宠,我改天去求求他。”
“怎么求?”
“送他个项目就好了,改个负责者名字的事,研究所的研究员没有能够拒绝这个筹码的虫。”
项目从申报到最终出成功需要耗费多少精力,维恩没有提及。他轻描淡写得好像这就是一件非常寻常的小事,至于默默付出所有,需要熬多少个大夜,坐多久的冷板凳,都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维恩满脑子想的只有把主人的画展办好。
克纳什将自己的尾巴垫着下巴,枕在桌子上。他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一块特别死板的木头。”
“该死板的时候死板,该犟的时候犟……”维恩在最终确定的方案上画了几笔,“你不也是吗?死守着主人穿刺的软针,跟个傻子一样。”
有了共同的目标,他们俩罕见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还以为狐狸能有多聪明呢,结果还是傻子一个。”
克纳什没有反驳,反倒说道:“你这傻瓜狗也不赖。”
“狐狸!”
在画室里忙了好一阵的赫越趴在楼梯上,左侧的眼睛前绑着应对精密手作的放大镜,机械感十足。
他向克纳什招招手,“忙完了吗?忙完就到画室来。”
赫越新画好的油画涂上了光油,放在微开的床边阴干。他的工作台上台灯很亮,照得那些定制的手工扣反着光。
那些是赫越给狐狸穿刺之后,画好设计图,拿给那位神秘的雌虫手作师定制的环扣。
克纳什的目光扫过反光的金属环扣,垂落下狐狸耳朵和尾巴。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针孔,那些制作精美的装饰品,都没有办法安在他的身上。
“主人……”
他的主人如此精心设计了一份礼物,最终只能束之高阁,饱饱眼福。
克纳什既觉愧疚,又心疼得难受。
“衣服脱掉,过来这边。”赫越拍拍自己的膝盖。
狐狸听话地切换了状态,屈膝挪到了他的脚边。
“主人对不起……辜负了您的期待……”狐狸瞄了一眼台子上的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