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斯把药瓶的盖子扭好,脸上异常的麟片也完全消失。他跪在赫越的面前,重新变回一开始那个淡定自若的高雅模样。
“雄主,我可以起来了吗?”他转念说道,“或者,您愿意让我为您做其他服务吗?”
“不行,那是另外的价钱。”
虽然阿尼斯作为服务者还得自己花钱,但这回也是他用天价违约金买回来的,赫越算得很清楚,他们现在是纯粹的金钱关系。
阿尼斯的某种闪过一瞬苦涩,处变不惊的眼眸中弥漫失落与落寞。他抿唇笑笑,回答道:“我明白了,雄主。祝您的画展顺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赫越站起身,从他的办公桌上拿走了自己带来的文件。
“再会,总裁先生。”
直到赫越离开总裁办公室,阿尼斯才撑着椅子,从地上爬起来。双膝跪了很久而刺痛,他的双手藏在量身定做的西装袖子上面,整套西装现在松垮地搭在他的身上。
膝盖处的西装有磨损的痕迹,它作为名贵的布料,也是一种不经造的“美丽废物”。
一只录音笔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来。
阿尼斯按着重播,整个办公室充斥着赫越的咽呜。
声音的触动下,嗓音因为他的服侍而变得细软绵长,情动时舒服的叹息和轻声的闷哼,软软地挠人心弦。只要闭上眼睛,眼前的一切都会重演。他会想起微粉的脸颊和被挑动.望时难耐的.双眸,弥漫水汽时嫣红的眼尾娇美欲滴。
只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这次不止是声音而已。
录音笔的音频再往前调,也是赫越的声音。
他说拍卖场的展品“不好看”,或者让他小心上了子弹的枪“擦枪走火”。再往前调是他在庄园里说话的声音,他和黑糖玩的时候,还有他签合同的时候……
这只录音笔能完整录下欧里德的证据不是意外,是因为阿尼斯随身携带了一只录音笔。
阿尼斯将蜡烛捧在手心,小心地抚摸着上面玫瑰花瓣的纹路。
蜡烛的玫瑰纹路本该是略微尖锐的,现在已经变得很秃很钝,快要看不出形状。上面撒过的金粉只剩下零星闪动的痕迹,显然有点时间跨度了。
……所以,善良的雄主为什么要随手救一只深陷绝境的幼小雌虫呢?
药物的作用在慢慢散去,阿尼斯的身体重返正常,脸上青涩的痕迹消退,缩小的身体也恢复原状。喉间还有干涩的疼痛,残存的气息属于他心爱的雄主。
贪恋的占有欲越来越浓烈,在与赫越的接触中更加难以控制。
他现在只想让那只善良的小猫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用金钱也好,用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
——
赫越回到画室的时候,看见克纳什跪在笼子前,耳朵上带着流苏耳夹。狐狸的嘴里咬着项/圈的手柄,面前摆着一个金属的狗食盆。
箱子里的药品放进了家用的急救箱里,其他的枪支、子弹全部扔走销毁。克纳什很听话地把赫越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清得干干净净,即使他曾经把这些好不容易囤积下来的工具当作珍宝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