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纯粹与智慧的结合,有时未必是好事,这可能会导致他过早将一切都拒之门外,很多事情他会拒绝尝试与实践,陷入属于学者的傲慢与自我,这很正常,不仅在17岁的人身上常见,在70岁的人身上也会出现诸如此类的毛病。
所以,如果直接坦白,他很可能会再也没机会和小兔子做朋友。
但如果一直拖延着不坦白,等到小兔子爱上了自己,离不开自己时再解开真相,那时小兔子也只能认栽,手段可谓是卑鄙至极,但起码小兔子不会离开自己。
这种做法的难点在于耗时长,需要反复拉扯,中途是否会出现意外也全然无法把控,而且对自己的能力要有强烈的自信,自己必须凭借完全的个人魅力与手段,让小兔子真心实意爱上自己。
而且还有一点,或许是算不上问题的问题。
他也没喜欢过人,他纯粹产生欲望的真正显现,就是在这一次,不久前在小兔子的床前(尽管那是他谢执自己的床),这种欲望显然是大多数来源于生。他谢执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爱上某个人。
但万一呢?
万一他也栽进去——毕竟做假设就是要排列出所有的可能性。那他怎么面对自己的卑劣,怎么面对一个被自己愚弄过的爱人,他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要么不爱,要么一生,也许这种极端粗暴的台词放在哪里都会看上去滑稽可笑,但总归是在某些人身上会得到完全的应验。
那他余生都会与这种无法剥离的愧疚相伴,难舍难分。
看似复杂的念头其实也不过是几个瞬间,甚至谢执手里的烟还剩下一半。
第8章
“橙子,你说这段时间谢哥咋不联系我了?”
“嗯?”
程避愆还在刷题,闻言没有抬头,许择凯把椅子拽过来坐在他旁边,“我靠,你在刷苏卷啊。”
“嗯呢。”
“你这么一天到晚刷题不累嘛?”
“没有别的事可做。”
“怎么会呢?他们都去打篮球啊,乒乓球啊,聊天啊,参加各种社团活动的,还有谈恋爱的,反正有的是事情能做,老班昨天还说了,咱班学生也不能一直刷题,你知道昨天吕燕都吐了,就因为一整天都在看卷子头昏脑涨的,老班说最近要不就搞一搞集体活动,不然这样一整年下来人还没到考场就傻了!”
“是哦。”程避愆缓缓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