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她终于决定背离他,一步步自己走下去。好不容易,她终于答应自己从此只在琴声里怀念过去怀念他,却不知命运竟残酷到连思念的凭借也要尽数剥夺。这一床厚厚的棉被根本无法隐藏她的悲伤,哭声迸发在房间的那刻,有人踢开了房门,冲到床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要哭,喜欢......”低哑的嗓音带着无限的疼惜,随着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畔,“我会心疼。”“你出去——”她像是找到了发泄对象,拼命的推着他,掰开他的手臂,再发现自己的力气丝毫都撼动不了他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腕,可他不放,即使被她咬得出了血,都没有放手。她被他打败了,也脱力了,只是窝在他的怀里,轻声的抽泣。“我不放手,也不出去,”苏扣住她的下颚,逼着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面对他,“如果早知道你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是要偷偷的哭泣的话,我刚才就不会走。”“叶喜欢,你这个讨厌鬼,从一开始认识你就只会对我哭,我一路跟着你到斯德哥尔摩,到基律纳,不是为了看你的眼泪,从今以后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掉一滴眼泪,我就——”“就怎样?”喜欢忘记哭泣,看着咬牙切齿的他情不自禁的开口,有些惊讶,也有些怔楞——她竟一路跟着她过来?他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十一哥炙热的吻,霸道却又带着一点不甘心,狠狠的惩罚着她的唇瓣,侵占真她的呼吸。心,在那一瞬就乱了。喜欢张着迷蒙的眼望着眼前的俊颜,那双总是带着点倨傲的蓝眸里,慢慢的盛着暖意与心疼。苏。她在心里唤着他的名字,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暖流。他是喜欢她的,珍惜着她的。原来被人恋着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深深吸引着她,只是心底一直存在的那个身影,让她总是不经意就忽略了他。斯德哥尔摩的春天依旧很冷。那一年李乔带她来,只是匆匆的在这个城市逗留了一下。而苏仿佛对这个城市很熟悉的样子,天气好的时候,总会带她到处闲逛。手伤渐渐愈合,只是关节不怎么灵活,医生说要像以前那样弹琴基本是不可能了。喜欢听见他的诊断时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父亲站在一旁,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记忆中,父亲不是会主动对她亲昵的人,那一刻,她有些心酸,却仍是忍住眼泪倔强的央求:“不要告诉他。”父亲答应了她,隔日便飞回了英国,他知道自己的女儿需要时间来治愈的,不止是手伤。“开着窗不冷吗?”苏自身后环住她,有些责怪的开口。喜欢摇摇头:“好美。”他们住的地方正对着梅拉伦湖,此时冰雪初融,碧波微漾,如一幅绝美的油画铺盖开来。“我喜欢湖水的颜色,”喜欢轻笑,“象你的眼睛一样。”苏缓缓的转过她的身子,蓝眸戏谑的望着她:“你是在调戏我吗?”喜欢耳根一红,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哪有啊——”“明天带你去看瓦萨号?”苏低笑询问,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间。瓦萨号吗?喜欢眸光一暗。三百多年前的那次沉没,是无法承载太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如此,有时一方越是寄予厚望,越是让彼此间的关系加速分崩离析。也许她对李乔的爱,就如瓦萨号一样,最后只能沉入深深的波罗的海。41 带你回去皇后岛的落日美得让人想落泪,白鸥飞处,芦苇在风中摇摆,夕阳的余晖将湖面渐渐烧红,又泛出点点金光。“怎么了?”苏搂住她的肩,低头询问。喜欢沉默的偎进他怀里,很久才闷闷的开口:“想我妈咪了。”此时此景,忽然想起在苏格兰西海岸的 那个家,母亲在的时候,他们每年都会去住一阵子,因为母亲极爱那里的海上日落。一家人坐在半山的露台,远处海岛丛生,波澜壮阔,彩云升腾处,一轮红日缓缓的沉入海底,只余橙光万丈,自水面喷涌而出。苏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调侃一笑:“和我约会这么不专心,也不怕我吃醋。”喜欢被他逗笑,没好气的瞪他,“谁知道这是你第几回带女孩子看日落!”“第二次。”他诚实的回答。“哦,第一次的时间、地点、人物。”“十二岁、公园的树上、同班的女生。”“这么小,还树上,真是浪漫。”喜欢斜眼睥睨他。“嗯,所以那天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日落上,”他呵呵一笑,蓝眸晴朗如星辰,“我看到了她的底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