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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里?”晏玺将剑尖移到殊言右脚,再问。“死了。”殊言笑。他说的,只是事实而已。与十七年前一样,说的是事实。十七年前,他拿着同样的匕首逼问自己,她在哪里。他说她在家,她是他娘,她是白玄景的妻子。他一遍一遍地问,他一遍一遍地答,匕首便一刀一刀地落在自己身上。爬满全身的疼痛,割筋断骨,他早就经历过了,现在这些,不值一提。“断了的筋脉白玄景都能接上,让你重新走路,不知再断一次……他还有没有法子呢……”晏玺手起刀落,一剑刺过殊言右脚的脚骨,透着白光的石壁上,已经溢了半面的鲜血。殊言的嘴角都泛出血色来,显然是内力压制疼痛的反噬。他皱着眉头,嘴边却始终挂着轻笑。能否走路,能否持剑,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她在哪里?”白玄景将剑尖指向了殊言的心口,这一声问,低沉而绝望。“这便是你的爱……”殊言的笑容突然明媚起来,“这便是你所谓的爱。不计代价折磨她的一双儿女,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留在身边……”“是她先弃我而去!”晏玺悲愤。“她为何要弃你而去?”殊言突然睁眼,眸光清亮,直直逼入晏玺眸中,“欺她骗她借她之手灭白子洲一族,她为何要原谅你?为何要等你?为何不可另嫁他人?将她唯一的孩子折磨到半死,借机将她带走用药物抹去她的记忆,便以为可以将她永远锁在身边?即便她还活着,待我至此,待阿倾至此,你又以何面目见她?”晏玺濯黑的眼里溢满血色,怒瞪着,双唇开始颤抖,“白子洲本就是我东昭国土!我只是带她重新生活……与她重新开始。只要……只要没有你这个孽种没有白玄景在一旁鼓吹!她怎么会诈死出宫!”她说过的……她最爱的人,是他晏玺!她在白子洲救他,她唤他“阿晏”,她悉心照料送他出岛,她千里迢迢到东昭找他,她说会给他生许多许多的孩子,她在雪地里说……要死,一起死……若没有那对父子的蛊惑,她怎么会不肯原谅他的道歉?若没有那对父子的鼓吹,她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抛弃他?“既然她死了,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晏玺一个倾身,剑尖直直地刺向殊言胸口。晏倾君看不见,但二人的争执,甚至连刀刃划过殊言心口的声音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白梦烟与白玄景,与晏玺,与殊言,十七年前发生过的事,埋在心中疑问的种子被二人的对话劈醒,只需一个瞬间便茁壮成长,开花结果。她在奕子轩怀中不断挣扎,想要挣脱禁锢,奕子轩却毫不放松,直至那最后一剑,他略略怔忪了半分,晏倾君便对着封住她声音的手咬了下去,大喊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在哪里!”晏倾君想,自己是疯了。这种时候,她该是局外人的立场,好好地欣赏这出戏,戏中人死也好,活也罢,她不该插手的。连自己的性命都在他人手中,不是么?可是,她这一生中仅有的两次情绪彻底失控,一次是挽月夫人“去世”的那个夜晚在雨中失声痛哭一跌不起,一次就是现在,面对随时可能置自己于死地的晏玺,她居然刻意地暴露了自己的存在。晏玺与殊言的对话,那么多的线索,那么多的秘密,让她脑中再也放不下其他物事,在她弄清一切之前,谁都不许死!然而,晏倾君的呼喊终究是慢了一拍,晏玺手中的剑已然钉入殊言心口,鲜血染红了整面石壁。晏倾君从林中的阴影中走出来,细雨飘散,天空中的乌云恰好散开,黯淡的星光下细雨如丝。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半挂在石壁上的殊言,面色死白,手脚俱残。死了……么……有那么一瞬,看到他紧闭的双目和嘴角的血渍,晏倾君的心跳停了那么一瞬。不是哀伤,不是惧怕,不是担忧,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在想到“死”字时,心头像是被那个字咬了一口般,空了一块。“我知道她在哪里。”不想喊也已经喊出口,不想暴露也已经暴露在晏玺眼前,不管喊出那么一句的最初目的是什么,戏已开演,自然是要继续演下去。晏倾君微微仰首,淡笑着靠近晏玺。晏玺一见到她,面上的戾色便退了几分,持剑的手微微用力,便将剑尖从殊言心口抽开,温热的血瞬时迸射出来,溅了一滴在晏倾君的左眼角,一如当初生在她眼角的泪痣。晏倾君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颤,那一滴鲜血的温度,滚烫,欲要灼人心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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