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霜霎时一滞,哀切道:“主子……”
贵妃一哂:“不必瞒我,我虽是病了却也没糊涂,瞧你这无论如何也不愿说的模样,我也猜到了。”
“是皇后做的,对吗?”,她抬眸,定定地看着寄霜。
寄霜却在她这般柔弱却坚定的眼神中渐渐不再坚定,她颤声点头,声音哀切:“是。”
闻言,贵妃脱力地松开寄霜的手,努力压住喉间的腥甜,轻声道:“都查到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
话已至此,寄霜也无法再隐瞒下去,同寄雪双双跪下,向贵妃说明她们查到的真相。
“……奴才们蠢钝,半分也未察觉到,竟就让她这样断断续续给您下了多年的避子药,而后您身子……”,寄霜顿了顿,哀戚而愤怒道:“您身子弱了些,她倒渐渐减缓了下药的次数。”,说完,寄霜与寄雪双双俯首于地。
待二人说完,室内一片死寂。
贵妃怔怔地看着俯首于地的寄霜和寄雪,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地,缓缓地开口,声音发涩:“所以,我多年无子并非只是因为我的身子弱,而是因为这多年被断断续续下了避子药?”
寄霜不忍,悲戚地开口:“……是。”
“而我的身子日益虚弱,甚至也有这药物作用的原因?”,贵妃怔怔地看着寄霜,轻声又问。
寄霜眸中已含满了泪水,泪眼模糊地看着贵妃:“是!皇后害您至此,其心可诛!”
“皇后……”
这真真切切的肯定的答复,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贵妃本就羸弱不堪的心,她再也压不住喉间汹涌的腥甜,竟是生生呕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主子!”
寄霜寄雪见贵妃竟生生吐血,霎时大惊失色。
“太医!传太医!”,寄霜撕心裂肺地喊道。
钟粹宫后殿霎时一片兵荒马乱,迅速动起来。
寄霜寄雪连滚带爬地爬到贵妃身前,寄雪扶着她,颤着手为她拭去唇畔的鲜血,泪流不止:“主子,您坚持住,太医一会儿便来了。”
寄霜心痛而懊悔,哽咽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就不该同主子说这些。”
她又连连起身:“奴才这就去请皇上,主子,您坚持住!”
贵妃呕出一口血来,反倒觉得心中舒畅不少,她拉住寄霜,虚声道:“不许去。”
“主子!”,寄霜悲愤而哀其不争地看着贵妃。
贵妃奋力挽起一抹笑来:“这口血吐出来,我反倒觉得好多了,或许还是因祸得福。”
寄霜和寄雪一怔,寄霜连忙问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