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少爷说得对,乔家哥儿胆子真的太大了,他骗了老太爷,挨了老太爷的打,问了老太爷为什么没骗过他,竟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
这是什么人啊!
乔安目送他们主仆离开后,方带着自己的伴读去坐马车,待上了车,伴读三七就道:“哥儿,您将药给我,我给您抹上,这回去还得……还有那些工课呢。”
另一个伴读忍冬道:“幸好程太师给免了明日的骑射,哥儿上午能慢慢写。”
乔安摇摇头,自己单手将药瓶打开,倒了些药粉在左手手心中。
药粉刚碰到手心,乔安不由“嘶”了一声。
三七忙拿过药瓶来,道:“这药看着厉害,我给哥儿擦擦手。”
“不用。”乔安道,“回去让我娘看看。”
“……呃,哥儿要如实同苏大夫和太太说吗?”忍冬小心地问道。
乔安看了看他,笑了下:“太师才教了,做事前要考虑最坏的结果。”
这事肯定瞒不过去,那倒不如直接坦白。
不知道算不算运气好,乔安今日回家有些晚了,而苏梅今日回家早了些,他回去时苏梅已经换好衣裳去了正院。
乔安方一下车,夏禾就过来一福身,松了一口气似的笑道:“哥儿可回来了,今儿晚了好些,大伙都急坏了,太太都要吩咐人出去寻您了,是苏大夫说要再等等。”
乔安道:“今日学里有些事,你先回去告诉姨妈我回来了。”
“哎。”夏禾答应了,忙小跑着先回了正院。
等乔安进屋时,贾敏等已经将悬着的心放回去了,但等乔安亮出自己的手心,说自己被程太师打了手板,她们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苏梅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眉头紧皱:“我瞧瞧?哪里疼?”她用手指沾了些乔安手心的药粉,凑到鼻间嗅了嗅。
“已经不大疼了。”乔安道。
黛玉见他手心红通通一片,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来,仿佛被打的是她:“这么红,定然是疼的,你老实告诉姨妈,好让姨妈替你治。”
贾敏心疼道:“安儿,这时候可不能逞强,你手心疼、手指疼还是都疼?”
乔安忙安慰她们:“只是手心有一点疼,不要紧的。”
苏梅命人端来热水,将乔安的手心洗干净,拿过他用的药来,再次撒上一层,轻轻揉按着,贾敏则吩咐人去给乔安拿家常衣裳来换上。
乔安“嘶”一声,黛玉立即道:“这次是哪里疼?”
乔安笑了笑,道:“抹上药有点疼,没事,程太师没用力气,我就刚开始不适应疼了两下,后头就觉不出疼了。”
黛玉抿着嘴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