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灏听言手臂勒紧，箍得她皮肉发痛，又道：ldquo我丧心病狂？那你又算什么？如今玉氏一族因你获罪，几十口人被你拖累。等你死后，只会被人唾骂千古罪人，遗臭万年。rdquo玉卿意还击道：ldquo玉氏抚养三哥长大，对他有养育之恩。你口口声声说为三哥好，现在却要做这样忘恩负义的事？对不起三哥的只我一人，有什么冲我来，别拖玉氏下水。rdquoldquo自古箴言，斩草要除根。玉卿意，那日我就警告过你，走了便不要后悔，我再不会手下留情。其实如果你名义上还是我沈灏的人，我是会留你一命的helliphellip是你先做得太绝，就别怪我不念旧情。rdquoldquo我和你没有情。rdquo玉卿意冷若冰霜，不屑说道：ldquo你未免也太过自信，香粉虽是我制，可拿回去途中转手几次，你也亦有嫌疑。沈公子，你就不怕我反咬一口说是你授意我下毒的？要死大家一起死，你不是想三哥回来？你这个亲弟弟的命，怎么也比我一个外人来得金贵吧？rdquoldquo呵呵helliphellip我若没有十足把握，焉能兵行此招？rdquo 沈灏发笑，喉咙溢出猛兽伏击猎物前的压抑呜声，甚是狰狞，ldquo玉卿意，毒就是你下的，你家还留有物证。rdquo他咬着她耳朵，轻轻一问：ldquo还记不记得家母最喜欢的香？那块mdashmdash鹧鸪沉。rdquo玉卿意双眸登时一凛。当初沈灏再三交待说成品里一定要加入鹧鸪沉，因为这是沈夫人最喜欢的香，他甚至还亲自上门送来一块。她取下部分磨碎了加进香粉里，最后做成粉饼，还打上了沉香楼的标记。沈灏看她愣住愈发畅快，继续作势与她亲昵，趁机说道：ldquo钩吻与鹧鸪沉一同浸水，待毒素渗透香料之中，再晾晒干燥。沉香味浓掩盖了其他味道，任你辨香功夫再高，也嗅不出来helliphellip玉卿意，枉你自诩天赋异禀聪慧明敏，还不是一样栽我手里？rdquo玉卿意深吸一气：ldquo沈灏，你之毒辣我自愧弗如。可你也别忘了我的性子，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rdquo正当两人ldquo含情脉脉rdquo正浓，却见玉卿意一把推开沈灏，突然抬头对杜大人说道：ldquo启禀大人，民女认罪。沈家富贵，民女想嫁与沈灏为妻，但遇其母沈夫人再三阻挠，故而下毒害她。rdquo杜大人对她的转变始料未及，劝道：ldquo公堂之上岂容出尔反尔！玉氏你方才坚称无罪，如今转眼便反口，叫本官如何信你？你可想好了，一旦认罪，就断没有再反悔之理。rdquo玉卿意决然：ldquo人确是民女所杀，民女家中尚有剩余毒物。大人一搜便知。rdquo她向杜大人磕了个头，恳求道：ldquo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尤。请大人饶过其余无辜之人。rdquo沈灏依然是那副悲痛不已的模样，含情看着玉卿意，眼神复杂。华州知府见风使舵，看沈家公子不言，应是已经放弃了玉卿意，遂帮腔道：ldquo大周律例，谋害皇亲者诛九族。玉氏一族管教不严，养出这等蛇蝎毒妇，罪无可恕，理应一并处斩！rdquoldquo民女如今孤身一人，无族亦无亲。rdquo玉卿意眼角扫了沈灏一眼，淡然说道：ldquo民女一早便与玉氏断绝了关系，被宗谱除名。除了姓氏一样而外，我与玉家毫无瓜葛。大人若不信，可传玉氏族长太公来此问话。rdquohelliphellip深夜审讯持续到天明方才结束，玉卿意欣然认罪，之后依然被押入大牢听候发落，而玉家其余人皆无罪获释。缘由是玉卿意月前就立书与玉家脱离了关系，并有族中长老见证落印，她已不再是玉氏中人，故获罪也不殃及族人。从公堂退下的时候，玉卿意与沈灏擦身而过。她听见沈灏说：ldquo你果然比我想得要狠。自请出族helliphellip呵，为了防我，你居然愿意死后当一个孤魂野鬼。玉卿意，我已经后悔当日放你走了。rdquo玉卿意目光直视前方不肯看他，唇角一斜：ldquo我也后悔以前有眼无珠，竟然以为你会是他。你们枉有兄弟之名，性情为人却是天差地别。rdquoldquo你！哼！rdquo沈灏被此言激怒，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回到冰冷阴暗的牢房，玉卿意默默坐在石床上，抬头看着巴掌大小的天窗发呆。朝阳升起，一缕白光照射进来，落在她的手背上，徒有光彩，并无温暖。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已经不再去想，也觉得无所谓了。沉沉又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听见开锁和铁链扒拉的声音，遂回头一看。牢头推开门，示意身后几人：ldquo进去吧。时间不多，有话快说。rdquo两鬓斑白的玉隽首先钻了进来，看见玉卿意喑哑一唤：ldquo丫头helliphellip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