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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暗夜门人再此,也不必她来担心了。笑着摇了摇头,放下帷帐,身上戒备松懈,没一会就沉沉入睡。窗外夜风清凉,月光泄地,静静的,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知过了多久,廊前的宫柱后方踱出一人,低着头,用一柄小巧的柳叶刀,慢条斯理修着指甲,步履优雅,漫步而去。该死的,只差一点,就削下他的耳朵来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一夜好眠。次日早上醒来,室内空寂无人,只窗栏上的纱帘,在晨风中微荡浮动。昨夜,梦耶,非耶?秦惊羽静静躺在榻上,侧头看着那窗外弥漫的晨岚朝雾,只觉神清气爽,想起昨夜之事,手臂一伸,就去拔刀。力气使尽,小刀纹丝不动,定睛一看,竟是深深嵌进墙体。这人好强的臂力,绝对与银翼不相上下!抚着刀柄,正望墙兴叹,就听得外间琥珀轻唤,询问起身更衣事宜。“等下。”仔细束好胸前布带,穿好内衫,再贴上母妃给做的假喉结,一切检查无误,即是招呼她进来。与琥珀一同进来的,还有燕儿。洗漱完毕坐在妆台前,燕儿如往常一般过来,为她梳头束发。燕儿梳头,确与旁人不同,解开头发,并不急于梳理,而是十指张开,指腹在肩颈头皮处不轻不重,舒缓揉按片刻,再予下一步动作。一个人的手指,怎么可以生得如此修长柔软,堪比技艺精湛纯熟的钢琴师,在琴键上行云流水,弹奏出世间最美好最动人的曲子?青丝挽起,木梳拂过,一切轻柔如梦……秦惊羽正微微闭眼,享受着极品服务,那边整理床榻的琥珀忽然诧异出声。“咦,这墙上,怎么有一把刀?”感觉到燕儿动作微滞,目光随之瞟了过去,秦惊羽讪笑:“呃,那是我从宫外买的时兴装饰物,你们觉得好看不?”“好是好看,就是看起来有些吓人。”琥珀拍着胸口回答,朝她施了一礼,端着水盆口杯退出门去。燕儿回过头来,神色不变,继续低头梳理。“昨晚,有谁来过吗?”语气一如既往的清淡,宛若薄雾氤氲的湖水,波澜不兴。秦惊羽也没在意,低声道:“来了个小贼,被煞部的兄弟赶跑了。”“煞部?”“嗯,多半是银翼安插在暗处的,我没见着人,不过功夫还不错。”秦惊羽微笑,那人出其不意,一招制敌,这样的好身手,改日定要亲自一见,给他升职嘉奖。燕儿淡然瞥过她的侧脸,又问:“那贼,没碰着殿下吧?”“当然没有。”堂堂暗夜门主,怎么可能在属下面前承认她被那采花贼上下其手,大吃豆腐?!不过,这个燕儿,今日罗里啰嗦,话可真多……正想着,又听得他轻飘飘一句:“殿下没说实话。”这小子,还敢质疑她的威仪,真是反了天了!秦惊羽眉毛一挑,拍案而起:“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梳好了没,梳好了就出去!”“好了。”燕儿垂眸放手,行礼退去。寝室里就剩她一人坐着,随意摆弄着妆台上的玉簪发带,等着琥珀传早膳过来,目光一转,落在那斜斜放置的桃木梳上,忽然定格不动了。方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就断为两截了?疑惑看了下自己的手掌,再比对下木梳的断痕,自己啥时候有那么大的手劲了……一晃半日过去,课业结束。这回韩易出题,论述大夏经济之道。这些年来时常出宫,深入民间,于此心怀所悟,自有一番见解,却仍作无知模样,闭门造车,胡写一通,且捱到最后时辰才予交卷。从御书房出来,秦惊羽百般聊赖走在前方,就听得秦昭玉在身后低喊:“三皇兄,三皇兄,等等我!”秦惊羽转过身来,一时意兴阑珊:“什么事?”这个四皇弟,今年才刚满十二,就一副老气横秋故作成熟的模样,远不如当初那般天真烂漫,活泼好玩,自己也失了逗弄蹂躏他的兴趣。秦昭玉很难得没有温文儒雅地慢走,而是喘着气追上来,“大事,当然是大事!你听我说——”“不用说了,我知道是什么事。”这几天来,几乎人人都把皇太后的六十寿宴挂在嘴边,就在今日早膳的时候,母妃还不住念叨此事,听都听腻了,“不就是皇祖母的寿宴吗,届时自有人去准备,不用我们操心。”“哎,你误会了,不是这事!”秦昭玉一脸神秘,将她拉到前方僻静处,压低声音,兴奋莫名:“是演武大赛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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