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嗯。rdquo东晋皇帝满意地点点头,ldquo东澜这孩子孝顺,也懂分寸。前面是他寝宫,你把那幅红叶秋霜图舀去放他宫里,他喜欢这些。rdquoldquo是。rdquo元德听命,走到队伍后方,从保管东西的侍从手上取来一卷画幅,急匆匆往前奔去,准备放进卫昇宫中。车辇停滞片刻,晋皇的目光随着元德身影而去,忽然定格在站在大门口的情岫身上。ldquo阿熙helliphelliprdquo只见晋皇突然离座站起,不等停稳便跳下辇来,大步流星地朝着卫昇寝宫大门走去,满腔激动溢于言表。元德以为情岫是四殿下府中女眷,正要开口:ldquo陛下有helliphelliprdquo晋皇旋风般冲上来,一把搡开他就抓住了情岫,嘴唇嗫嚅语无伦次:ldquo阿熙helliphellip阿熙你来了helliphellip多久到的helliphelliprdquo情岫好端端站着,冷不丁被一个中年男人握住手,又听他ldquo阿熙阿熙rdquo地唤着,不觉有点害怕,把手往回抽了抽,道:ldquo伯伯您认错人了,我不叫阿熙helliphelliprdquo晋皇目中含泪激动非常,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说道:ldquo阿熙,你一点都没变helliphellip阿熙helliphelliprdquo情岫有些恼,一掌推开他:ldquo给你说了我不是阿熙,别拉着我。rdquoldquo不是?rdquo晋皇兴头上被泼了一盆冷水,愣愣的回不过神来。情岫趁机倒退一步避开他,揉揉手腕,说:ldquo我的名字叫情岫,不是你口中的阿熙。rdquo晋皇双目紧盯她的脸庞,脑海里努力搜寻那个牵挂多年的影像,渐渐把二者的容颜重叠在一起。像,又不太像。一样的眉一样的鼻,眼睛却稍有不同,他印象里的阿熙有着一双果敢的眼,目光灼灼渀佛能燃烧天下万物,只需那么一眼,他的心就会随之化为灰烬。而眼前的女子,清澈眼神中带着无邪纯真,渀若无辜稚鹿。她不是阿熙,她太年轻了。晋皇垂眸,失望神情不言而喻,喃喃自语:ldquo你不是阿熙,一晃都快二十年,我都老了,她怎会一点不变helliphelliprdquo尽管刚才被吓到了,情岫依然主动提出帮忙:ldquo伯伯,您在找人?要不要我帮您找?rdquo失魂落魄的晋皇抬起眼来,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脸上,最后无奈叹息一声,继而敛起方才的落寞神情,问:ldquo你说你叫什么来着?rdquoldquo我叫情岫。rdquo情岫甜笑弯起眸子,ldquo还有个小名叫咻咻。rdquo晋皇微笑:ldquo咻咻?这名儿倒有些意思,跟小鸟叫似的。rdquo情岫捣蒜般点头:ldquo哎呀伯伯您好聪明!我叔叔说我小时候老爱对着天上飞的小鸟吹口哨,一会儿啾啾一会儿咻咻的,干脆就叫我咻咻了。rdquoldquo哈哈helliphelliprdquo晋皇听此趣事开怀大笑,又问:ldquo你是东澜府里的人?孤竟不知他得了这么个有趣儿的女子。rdquo情岫想了想,反问:ldquo东澜?你说的是喂喂喂么,就是四殿下?今天是他带我来的,他是我相公的表哥。rdquo晋皇明了:ldquo原来你是虓儿的人。你人在这里,那虓儿呢?怎么不见人?rdquo情岫抿着嘴唇:ldquo我不能告诉你,我们说好要保密的。rdquo元德一听,上前就呵斥道:ldquo大胆!竟敢违旨不遵,问你话就说!rdquo情岫不高兴了,挺起腰板理直气壮反驳:ldquo君子重信守诺,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做到。说好不能说,就一定不能说。rdquoldquo罢了,不说也没关系,别吓着她。rdquo晋皇挥手示意元德缄口,他笑眼看着情岫,ldquo你刚才在这里干什么?rdquoldquo哦!rdquo情岫捡起地上的野花,说:ldquo这个是他们不要的,我觉得扔了好可惜,就想舀回家自己种。rdquo晋皇看着她手里如小东阳般的黄色花朵,入定般神思飘忽,眼里一片幽邃。ldquo知晓此花之名么?金佛六月开,旋覆意别离。当年异乡卧病,曾有人赠过孤一剂香附旋覆汤helliphellip可病好了,人却也散了。rdquo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孤零零地坐在这方王座之上,偶有空闲去到宫里最高的塔殿,登上塔顶阁楼,透过方尺小窗,远远眺望那个只去过一次却怀念了一世的国度的方向。身在彼方的她,是否也会觉得这王座冰冷?是否也建了一座高塔遥望?她之所念,应当不会有自己罢helliphellip晋皇在恍惚中黯然离去,情岫继续整理花株。天空掠过鹤影,一道白色长影伴着高鸣俯冲直下,弹指间就落到她身旁。ldquo小鹤你可回来了!rdquo情岫抱住白鹤,一边抚摸一边急切追问:ldquo九虎相公还好不好?你找到那些人的位置了么?rdquo忽觉掌中温热微润,情岫抬手一看,发现手心一团殷血。并非白鹤受伤所流,而是尾羽沾染上的人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