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你胡说，我才不喜欢咬人。rdquoldquo哟哟现在是谁赖皮了？我肩头的牙印子还在呢！rdquo情岫脸颊一红，气急败坏地跺脚：ldquo是你主动送上来让我咬的！rdquohelliphellip小两口一路打情骂俏，不久就到了徳寿宫。他们来得早，晋皇未至，宴客厅也尚在布置，于是宫婢便请人去梅堂稍坐片刻。梅堂其实也算座小殿，有两小一大三处院子，各题牌匾。情岫此刻歇息的这间名曰ldquo香远rdquo，隔壁的是ldquo胜雪rdquo和ldquo傲寒rdquo，皆是赞咏梅韵之词。一盏梅雪泡泉端上来，冽汤馥茶。情岫不禁感叹：ldquo没想到宫里也有这般清雅的地方。rdquoldquo徳寿宫的建造是陛下亲自过问的，自是与其他地方不同。rdquo左虓饮了口茶站起来，伸手给情岫，ldquo带你在周围转转。rdquo时值秋日梅叶尚未凋谢，梅堂翠麓繁茂俨如画。庭院中央凿池沼，引水注入，叠石为山，犹似仙景。左虓和情岫兜兜转转，不知不觉来到一间名为ldquo灵熙rdquo的屋外。房门未锁，窗棱也不见尘埃，看得出是时常有人出入的。情岫仰头看着ldquo灵熙rdquo二字，有些不解：ldquo心有灵犀一点通helliphellip不是这个熙呀。rdquo左虓已然一掌推开了门：ldquo兴许另有意思。走，进去看看。rdquo本以为此处布置也该是奢华雅致的，却没想内里陈设竟然如此简陋，一张破旧窄床，两把木头椅子，洗得发白的麻布帐子，叠在床头的青布被褥，无一不彰显了破旧。墙角还有个熬药的瓦罐，散发出隐隐苦涩气息。ldquo九虎相公，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什么都没有？rdquo不仅情岫好奇，左虓也很惊讶。他凝息走向桌边，从上面的陶碗里拈起几朵干枯的旋覆花：ldquo我也是头一次来这个地方。这里helliphellip大概是故意弄成这样的。rdquo以往听卫昇说过，晋皇隔三差五就要独自在徳寿宫住一晚，仿佛是有什么秘密。当年他们都觉得晋皇蹊跷，甚至揣测宫里是不是有梅精竹妖，把九五之尊的魂儿也勾住了。如今看来，也许他们都猜错了，这里只是一个怀旧之地。大概，孤独的帝王只是在怀念着什么罢。ldquo九虎相公你来看！rdquo冷不丁听情岫唤自己，左虓收敛心绪，走过去问：ldquo什么？rdquo情岫指着墙上一张泛黄的画像，微微蹙眉：ldquo我觉得这个人好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rdquo左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不觉一怔。略微破损的画纸看得出来被重新裱过，昂贵的玉轴和廉价的纸质形成鲜明对比。可让他诧异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画中之人。一位妙龄女子，身着华丽宫装却并非东晋服饰。她坐在水边溪石之上，笑得恣意明艳。此女的容颜神态竟然helliphellip和情岫有五六分相似。情岫情不自禁伸手想抚上画纸：ldquo我真的好像认识她。rdquo胸腔泛起一股激流，左虓没来由心慌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按住情岫的手，转身拉她出门。ldquo你定是记错了。谷中没有这个人，我们出来后也没有见过此人。rdquo情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出了房，她还想回去：ldquo九虎相公你别急嘛，让我再看看，兴许就能想起来了helliphelliprdquoldquo老奴见过世子。rdquo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老太监，对着ldquo灵熙rdquo门口的二人行礼。老太监年迈谦恭却不卑亢，自然而然拉上房门落锁，很快隔绝了两人的视线。他低着头摊掌迎道：ldquo时辰差不多了，请世子入席。rdquoldquo有劳了。rdquo左虓颔首，手掌捏紧情岫，要离去之时脚步一滞，迟疑问：ldquo敢问公公，此处helliphellip可有什么名堂来头？rdquo老太监微笑：ldquo此乃仿照南楚民间房舍而建。其余的，请恕老奴不知。rdquoldquo原是如此。多谢公公。rdquo两人挽手离去，老太监站在廊下，有一瞬的失神。ldquo放弃了却又来怀念，何苦呵helliphelliprdquo徳寿宫处已然渐渐热闹起来，大臣陆陆续续入座，卫昇也来了，然后是太子。席间外来女眷不多却还是有几个，因为是中秋，晋皇特允了臣子携妻儿一同前来。不过像情岫这般身份的，当属独一无二。是的，独一无二。左虓刚坐下，便看见对面那方有人给他打手势，是孟书豪。他猜是上回托孟书豪查的事有眉目了，遂拍了拍情岫的手，起身道：ldquo我过去打个招呼，你乖乖坐着。rdquo短短几步路，左虓却是气儿都没歇一口地忙着寒暄打招呼。孟书豪见他过来，也站起来把头往外一偏，意思是去外面说。丹桂枝下，金香树旁。左虓后背绷得紧紧，嗓音不觉沉涩：ldquo查出来了？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