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樨不以为然:“还好。”
于是再度寻找漆汩的嘴唇,漆汩忽然觉得嘴里多了点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头发,又火了,还不等他的火正儿八经发出来,靳樨就往上一搂,便钉了进去。
漆汩:“……”
可能靳樨真的哪里有点毛病,只是之前没看出来。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等他们胡闹完,已经过午了,漆汩推了靳樨一把,叫他出来,再起来,靳樨不肯,说还要呆一会儿,漆汩气得咬了一口狠的,不由分说,张牙舞爪地愣是把靳樨赶了下去。
靳樨只得作罢,好脾气地起来收拾又叫水。
漆汩藏在屏风后不肯露面,靳樨最后又端来饭,喂漆汩吃了,俩人又帮对方梳了头发,这才准备出去见见客,或是其他的。
只是还没走几步,夏山面带惊慌地又奔进来:“乐大人来了!”
太子太傅乐玄紧跟其后,面色沉重,将手里的信交给靳樨:“骊兄,恭贺你平安回来,本想接风洗尘,但是……紧急军报,你看吧。”
那信已经解开过,靳樨一看,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漆汩瞧他脸色不好,忙瞟了一眼,紧接着,就像被一通冰水兜头浇下,顿时血液发凉,四肢瘫痪。
那上头写的是:
崔临叛变,开城迎客,月罄关失守。
月罄关失守了???
漆汩怎么也想不到还会有这一天,上一次月罄关失守,他们漆家几乎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代价,所有人都记得那一遭,刻骨铭心,犹如经久不去的噩梦,夜里梦一回,白天就不愿提起,那伤疤一碰就痛。
漆氿曾经常年久驻月罄关,就是不想让这个悲剧重演。
然而……然而……
漆汩摇摇欲坠,后退一步,脸都白了,声若蚊蝇:“怎、怎么会……”
“这个消息实在惊骇。”乐玄严肃地说,“事情紧急,不容多让,骊兄,抱歉,没工夫让你休息了,你恐怕要立刻整军出发。”
“去哪儿?”靳樨问。
“是去救驾么?”漆汩勉强扯回心绪,问道。
谁人都知道,但凡月罄关失守,草原七部打到西亳几乎只是时间问题,何况姬家手里根本毫无兵力, 如今姬焰甚至缠绵病榻,又无子嗣——郑非,漆汩不由心想,郑非,你想到了这一天么?你预备如何应对呢?你现在在哪儿呢?
郑非掀起西北的战事缠住漆氿,可未曾想起还会有月罄关的崔临。
崔临为什么会叛变?漆汩还记得崔临曾经作为东宫宠臣站在蔡致身边的样子,那样的丰神俊朗,神采飞扬,怎么会叛变?
主动开城迎敌???
漆汩觉得这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