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枭没吭声。
季清欢默了默,感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至少这句话不该在宿敌的儿子面前说。
他讷讷的问韩枭:“你想吗。”
你想当皇帝吗。
被困在那样四四方方的宫殿里。
会活得很累,责任太重。
一辈子都轻松不了。
“...我不知道,”韩枭实话实说,补充一句,“我只想要打退匈奴。”
这句话说完。
他松开头发去揉季清欢的脸,用指尖轻描着季清欢的眉。
韩枭笑道:“还想要你。”
“那你想要跟我有什么样的生活,”季清欢换了种问法儿,“你有想过我们的以后吗,假如,嗯...假如我们两家不会打起来,哪天可以讲和......”
他会跟韩枭有怎样的生活。
生活在哪里。
会被两家的人接受么。
“......”
这个问题.....
韩枭倾身靠过去,搂住季清欢的腰,把脑袋放在有些清凉的软猬甲上,下颌压着季清欢的肩窝儿。
他回答:“没想过。”
“...哦。”季清欢眸底的光黯了些,果然是没想过跟他的以后。
韩枭只图眼前的偷欢。
没想过以后。
季清欢心里正失落,肩窝儿里的脑袋就拱了拱,是韩枭更近的钻进他怀里,像搂抱枕一样搂着他。
亲密无间,饱含依赖。
这个性情看起来嚣张跋扈、很不好伺候的矜贵小世子。
趴在他耳边懒洋洋的说。
“我没想过,好似只要跟着你,就不太在乎是怎样的生活,以及住在哪里。”
韩枭没有想那么多,大脑没让他想很多。
除了打退匈奴。
就只有跟在季清欢身边,天涯海角都可以。
就像他死而复生第一晚说的那样。
韩枭碎碎念:“我不想跟你分开,哪怕你爹不同意你和我,我曾想过杀了世间所有反对我们的人,我去当最恶的恶人,我都没想过要离开你。”
“真的假的,你这么爱我呢。”季清欢眼眶有些热流要溢出来。
韩枭搂他更紧些:“嗯!”
“哪怕我跟着你去要饭,我们住在破庙或者桥洞底下,你去街上要饭,我就跪在你旁边捧着碗,小商贩容不下咱俩,会骂咱俩又脏又臭。小乞丐拎着打狗棍也休想打散我们,我在死之前也要爬向你,腐烂的骨头也要挨着你.....”
“......”
“?”季清欢的泪意刚出来就被他说的憋回去了。
“喂,倒也不会这么惨吧。”
去街上跪着要饭、被商贩辱骂、被小乞丐拎着棍子打死、死之前还病恹恹的爬向他,还有腐烂的骨头。
好家伙。
季清欢手臂圈着韩枭的脑袋,搂到怀里揉,语气认真。
“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把要来的好吃的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