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刚开完会,匆匆忙忙的抱着一叠资料赶回来。ldquo久等了久等了!rdquo萧郁起身迎他,徐谦很客气:ldquo你坐,坐。rdquoldquo你让我查的这件案子,还真是我们局接手过的,都十几年了。rdquo徐谦很惊奇,ldquo这是当地有名的一宗悬案,还有些后续的新闻报道,你得去报社和电视台找。rdquoldquo你问的也巧,这么大个北京城里的公安干警,就我一个是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调回来的,这要问别人,还真不好找。rdquoldquo不过你打听这案子干什么?rdquo萧郁结果他手里的资料,随手翻了翻,薄薄的,应该很快就能看完。他没正面回答,问道:ldquo你们查到线索了么?rdquoldquo嗨,哪来的线索,那会分局成立了专案组,全县翻遍了又去山里找,大兴安岭!哪儿找去?最后还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一带经济落后,地广人稀,监控不完备,这种失踪案子啊最难破。我记得那是在十月底,查了没几天就大雪封山,我们人手又不够,等开春化冻,半年都过去了,这事也就耽误了。rdquoldquo这女的社会关系特别简单,一般遇上这种失踪案子,我们都先怀疑配偶作案,当时走访这一家的邻居,都说夫妻俩感情好得很,女的是有名的美人,男的又穷又木讷,这女的为了嫁给他,跟家里闹了好几年决裂。rdquoldquo女人失踪后还是这男的带着丈母爷去报的案。后来失踪满四年,宣告死亡了,这男的也不另娶,自己打工养活俩孩子,给这女的父母养老,跟亲儿子没差别,在当地可出名了。rdquo徐谦说到一半,有点唏嘘:ldquo都说看他整天孤孤单单的,挺可怜,有人想给他介绍个过日子的女人,他就把人往外撵,说他老婆没死,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rdquo萧郁喝了口茶:ldquo他为什么这么确定?rdquo徐谦摊了摊手:ldquo没找着尸体嘛,还说什么如果他老婆真被人害了,托梦也会告诉他,就那些个村里老百姓相信的东西。rdquoldquo那会穷啊,当地也有不少女的,嫌自家男人穷,找个相好的,商量了一起偷越边境线出去打工,再不回来的,有的是。这都说不准。rdquo萧郁点点头,他要找的信息差不多都全了,谢过了徐谦就准备回家。徐谦送他到门口,笑道:ldquo改天再约你俩出来吃烤串儿啊。rdquo萧郁笑着答应。萧郁走出门没多远,又折返回来:ldquo对了,还有件事问你。rdquoldquo十几年了,这案子要是现在破了,还有效么?rdquo徐谦的表情严肃起来:ldquo有,过去好多迫于条件一直悬而未决的案子,从我们经手以来,局长都换过了好几任,但证据一直原封不动的留着,现在DNA技术越来越发达,我们年年把证据往北京上海送,只要犯人在逃,不管过去多少年,我们要把他绳之以法。rdquo萧郁走出公安局时已接近中午,也许是前夜下过雨的关系,天空格外晴朗,正是万丈青阳。(九)家里静悄悄的。林言仍在熟睡,床头的蜡烛又换了新的,正安静的燃烧。地上的方便面空碗又多了两个,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老坛酸菜味。尹舟双眼无神的盯着林言,已经进入睁眼做梦的状态,怀里一只雪白的大狐狸,窝成一团呼呼大睡。两人都太过疲倦,谁都没听见萧郁开门的声音。萧郁轻手轻脚的把满地的泡面盒和香肠皮打扫干净,心里暗自愧疚,想起先前林言找他们帮忙时,每顿饭有排骨有鸡汤,这次换了自己有事,只能给他们买泡面。林言教了他很多次怎么用外卖APP,他都懒得学,又因为林言厨艺好,所以他到现在,还是只会煮粥、泡面和刮鱼鳞。相比林言,他还真是个自命清高的老人家。萧郁绕过尹舟,坐在林言身边,俯身轻轻吮咬他柔软温热的下唇,一阵阵的思念涌上心头,他顾不得有外人在场,捧着林言的脸越吻越舍不得放开,不知不觉,眼眶就有些潮湿。烛火忽然像被风吹着似的颤抖,灯花啪的一爆。ldquo咳咳。rdquo背后传来故意清嗓子的声音。萧郁迅速控制好表情,回头道:ldquo你们醒了?rdquo那团狐狸已经不见了,尹舟的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美少年,正揉着眼睛打哈欠。尹舟急切道:ldquo有进展没?真跟那个法医有关?rdquo萧郁摇摇头:ldquo跟他本人倒没什么关系,但这宗案子确实是他们经手。rdquo他示意两人稍等,从带回来的一沓资料里抽出那份旧报纸,将带照片的一页向上折好,放在房间西北角的地上,接着朝阿澈比了个手势,阿澈心领神会,手指在报纸上轻轻一点,那泛黄的纸面忽然漾起细微的波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