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对男女,不,都怪我。”老太太听此,哭得撕心裂肺,“希望大丫下辈子不要遇到我这样的坏人,投个好人家。”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叶芊芊他们听到一个悲剧故事。**老太太周翠花出生渝城北碚区,六十年代被重男轻女的家人卖给别人当童养媳,由于胆小怯弱,又被新家嫌弃,卖给其他人。辗转反侧。她最后到被嘉州市一个小农村汉子买回去生儿育女,每日每夜干活还被打,肚子却一点信息都没有。若不是那家人很穷,已凑不齐钱娶媳妇儿,周翠花早就被便宜卖给其他人,村里知道她不能生的人,也不可能买她。妇女解放是华国领导人非常重视的一个项目。但在五、六十年代刚建国初期,农村女性被打死的案例每日都有上百件,这是国家在闹过一场自由婚姻革.命后,已有的调查数据显示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愚昧村民甚至讽刺国家关于此项的政策,说领导人瞎玩瞎折腾,把妇女当作自己的一种财产,而不是人。哪怕是七、八十年代被村民祸害的女知青案例绝对不止五件或十件。类似周翠花婚姻中受苦受难的女性根本没处告,村里生产队都不接受这个,只会藏着那一家人一同欺负“外来媳妇”。后来,周翠花终于怀孕了。她的婆婆对她态度转个一百八十度,隔三差五还给她蒸野鸡蛋吃。直到她闺女出生。“是个没种的。”周翠花的日子比过去还煎熬,但她如同许多受苦受累的女性一样,只能忍着,忍着每日每夜的重活,忍着“丈夫”“婆婆”的打骂。至少,她还有闺女。但有一天,周翠花闺女被淹死了,是同生产队山娃狗蛋做的,他家陪一篮子鸡蛋与几尺布票,她婆婆喜滋滋收下。“至少还有点用处。”周翠花鼓起勇气,告到镇上生产大队,被逮回来,被他们全家人所有人都狠揍一遍,最后还被勒令不准吃饭。一生都懦弱无能的周翠花爆发了。懦弱老实人的爆发,可能真的很恐怖很变态。周翠花先在狗蛋家下药,再把整个婆家全部用老鼠药毒死,她亲眼看见他们痛苦挣扎,没死的还疯狂用镰刀补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直到他们全部都咽气。带走女儿的尸体很不方便。她选择带走女儿的头颅,凭借熟悉地势,甩开生产队人,终于逃离那个吃人的地方,开始四处流浪。恰好遇到三年粮食关,这一点都不引人注意,周翠花甚至跟着一些道长神婆学习如何隐藏“女童”的方法。从七十年代,周翠花睡觉的时候都在搂着“女儿”哄。直到她年纪渐长,想要会渝城老家看看,在列车上被那对情侣碰到,女童头颅终于滚到其他人面前。现实比小说还凄惨。都说杀人有煞气。除去那一双眼睛,周翠花浑身上下都是怯弱的普通老太太,悲剧命运源于旧时代的严重重男轻女思想。穷乡恶民,莫过于此。*“可怜!”中年女列车员长叹一句。周翠花犯下故意杀人罪。根据种花国刑法,杀人案未被发现或者没报案,公安机关没有立案的,追诉期是二十年。凡是已经报案,公安机关立案的,不受限制。当年生产队是农村集体经济,死两户人家,不可能不报案立案的。“她需要投胎,在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之前,去继续新的人生,继续留在阳世间对她对你都没有好处。”沉默一会儿,叶芊芊强调。周翠花痛苦嘶嚎,一会笑一会哭,把骷髅头紧紧放在自己胸口,把头埋在头骨上面,泪水鼻涕糊一脸。叶芊芊请列车员备一碗阴阳水,即一半热水一半凉水,再用针扎破食指尖,一滴鲜红色血冒出来,把它快速按入阴阳水中。一缕茉莉花幽香飘散出来,若勾若引。曾经闻过此香味的蓝毛青年眼睛一亮,目不眨眼盯着那个认真的女孩。她的纤纤玉指、殷红水润红唇、生理疼痛眸中的水光、专心致志的姿态,连白皙手中上那滴滴红色血都很好看。叶芊芊把红绳打个结,点燃放在碗中。刹那间,红绳由小火,像是放到汽油中一样,整个白碗火光冲天。列车员们惊叹,这简直可以去表演魔术。然后他们听到一声冰冷刺骨的童音尖叫,像是从远处传来一样,直直的击打他们的心脏,单单听就能够冻结整个身体。吸烟区温度再次降低。阴风阵阵,吹得人心里发毛。叶芊芊盯着女童附在红绳上,把它惯性打成蝴蝶结,再放到一个透明塑料袋里,火车内温度再次回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