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好心没好报!”宁绥愤愤不平。
一连打退了几名师弟,邓若淳志得意满,把木剑支在地上:“剩下的一起上吧。”
考官邓向松端坐在擂台下方的观众席,手里不停记录着。测试考察的是弟子们对剑法的实际应用以及临场应变,输赢并不重要。
宁绥向来最受宠,坐在师父身边,不停往嘴里塞吃的,不忘叮嘱乔嘉禾:
“嘉禾,这次就不让你上场了,挨一下挺疼的,你重点观察师伯的身法。”
“那你呢,师父?”
“我吃饱了就要上去挨打了。”宁绥讪讪一笑。
最后一个挑战者也垂头丧气地离开擂台,邓若淳冲宁绥招手:“来吧,别坐着了,早打晚打都得打。”
“你悠着点,小绥身上还有伤。”邓向松连忙说。
两位授箓法官之间的比试,算是场最后的表演赛。宁绥挑了把趁手的木剑,摆开架势。
“师父加油!”乔嘉禾把两手搭在嘴边,拼命扯着嗓子给他鼓劲。
“加油!”夷微也站起来高声喝彩。
宁绥的剑招似他一般稳重保守,不求速胜,但求无过。他本来无意跟邓若淳争高下,但毕竟有家属团加油鼓劲,多少也要装装样子。
他身形一展,提剑上前,木剑如长蛇般直击向邓若淳的颈间,却被化解。借着场地上的光影变化,他不断寻找师兄的破绽,连邓若淳见了都忍不住赞叹说:
“进步了不少嘛,居然开始主动进攻了。”
宁绥动作轻巧,但邓若淳力量占优,双脚稳如磐石。两剑每次碰撞都会在空气中激起阵阵涟漪。宁绥虎口连着小臂都在隐隐作痛,却也不敢罢战离场。他剑势一顿,木剑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取向邓若淳的心脉,打破了场上微妙的平衡,邓若淳闪身躲避,收剑回防。
“好了好了,再打下去就要动真格了。”邓向松出言打断了这场对决。
“你让我了,没意思。”宁绥把木剑放回剑格,“我不跟你打了——哎哟我的腰。”
常年伏案工作导致腰肌劳损的都市社畜扶着腰离场了。邓若淳不置可否,笑吟吟地站在擂台上:“既然没有人再挑战,那今天下午的考试就可以结束了。”
“且慢。”
夷微悠悠地起身,活动了下关节,问:
“师兄,我能试试吗?”
闻言,邓若淳大惊失色:“你?我……”
不等邓若淳应战,夷微直接转向邓向松:“师父,我学不来你们的剑法,就用自己的野路子了。”
“可以。”邓向松笑着点点头,“若淳,都是交流嘛,不要太在乎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