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夷微,他察觉到了异常,闪身挡在了其他人身前。
“阿绥,醒一醒!”
熟悉的声音短暂地唤回了宁绥的理智,他慢慢松口,有些茫然地与夷微对视。
他猩红的双眼让夷微有些不知所措:
“你……”
但很快,口中残存的血腥味又一次勾起了他的杀意。夷微瞥了眼房间中惊恐万状的众人,随后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打横抱起,径直离开了此处。
夷微下不去手打晕他,只好用衣服和领带把他捆在了车后座。颈侧还在不停冒血,血流淌到了肩膀上,渐渐打湿了衬衫。
怎么会这样?宁绥嗅到血腥味后的眼神,跟那些尸傀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是九凤的最后一缕神识也被怨念污染了?
车子停稳,他把宁绥扛在肩上回了家,被挣扎的宁绥结结实实踹了好几脚。他像安抚婴孩一样,将宁绥护在怀里,试探地露出颈侧的伤口。
怕宁绥咬不开表层皮肤,他又以掌为刃,沿着齿印的方向划了一道。随后按着宁绥的后脑,贴了上去。
他自认并不怕疼,但齿尖反复刮蹭伤口边缘,带来细微的酥麻,像涟漪一般冲荡着他的神经。血液被一丝一丝地从皮肉中抽离,柔软的唇瓣吮吸着周围的皮肤,舌尖缓慢地打着转。恍惚中伤口仿佛成为了他的另一张嘴巴,被宁绥的唇舌侵入舔舐,就像……就像是一个激烈的吻一样。
他竟然有些兴奋了。
血液中亦有神力留存,可以压制怨念。如果这样能抑制宁绥的病情,就算要用自己的血喂养,也不是不可以吧。
“……没事了。”他轻轻抚摸着宁绥后脑的发丝,“别怕,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
先前狂躁的宁绥似乎因为尝到了血变得安静了许多,脑袋慢慢垂了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夷微托着他走回卧室,坐在床边。
宁绥的神志还未清醒,唇角边染着些许鲜红的血迹,领带也在刚才的挣扎中被扯开,露出领口下白皙的肌肤。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血顺着唇角流下,滴在锁骨上,像绽放的花一样洇晕开来。
夷微含住一口水渡给他,帮他漱去口中的血腥气,又情不自禁地伸手摘掉了宁绥的眼镜,将他按在床上,呼吸愈发粗重。
“阿绥……”他俯身啜掉锁骨上的那滴血,“……可以吗?”
脑海中没有方才的记忆,只当是情人间突如其来的意趣,宁绥两腿下意识地缠上他的腰,迎合他每一个炙热的吻。
“嗯……”
记不清是如何结束,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结束,只记得所有的清醒与克制都在无尽的快乐中天翻地覆,一如波涛中的木筏被风暴打翻摧毁。两人筋疲力尽地躺在彼此怀中,宁绥把玩着夷微的长发,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