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之看着他不动弹。
“怎么了?衣服是新的。”沈筠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穿人就缩水了,不过也没差,沈筠身量如何那衣服穿他身上就如何,永远合身。
谢淮之这短短几天已经见识了他每天不重样的服饰,根本不会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就算是旧的,他破布麻衣都能穿,介意的也不是这个,但他也没有再拒绝。
“你呢?”
沈筠不明所以:“我怎么了?我这身儿衣服挺好的啊。”
“耳朵。”
他那对赤红色的狐狸耳朵实在惹眼,怎么就能忘到脑后呢?
沈筠已经和他多出来的耳朵和谐相处了好几天,要不是谢淮之提醒,丁点儿没想起来。提到耳朵,他不禁有些苦恼,还没到十五,他确实没有办法藏起来啊。
有了!
谢淮之换好衣服后就看见沈筠头上裹着白布,殷红的鲜血洇出来,染红了白布。
“你把耳朵割了?”谢淮之满脸不可置信。
“啊,吓到你了?”沈筠摸了摸脑袋,“没,血是假的,伪装一下。”
谢淮之颇为无语:“你不会术法吗?障眼法之类的。”
沈筠剔透的包子脸立马变得皱巴巴的,语气也委屈:“我学艺不精才想去修仙的嘛。”
事实上,障眼法他会,但是遮不住,他是中毒了形态退化了,又不是自己刻意变成这样的,不到月圆之夜他这耳朵他根本没招。
谢淮之不知道拿这蠢笨的狐狸小妖如何是好,他蹲下/身子,没好气道:“上来。”
“不用,客气了老哥,我自己能走。”沈筠连忙拒绝,开玩笑,虽然顶着个奶瓶壳,但好歹一个啷当大小伙,哪用人背啊。
“你不是伤患吗?”
“哦。”
沈筠又给谢淮之浑身上下的行头都换了,看不出异样后二人才去城门口排队。
前面站着个大婶,怀里也抱着个小孩儿。小女孩儿小脸红扑扑的躺在母亲肩窝,看见沈筠了就开始咯咯笑,还冲沈筠伸出了手,沈筠正想握回去,小女孩儿却被谢淮之的冷脸吓得缩回了手。
小女孩儿一动作,依稀可以看见领口下的皮肤密密麻麻爬满了红色的疹子,不知是什么病症,看着可怖。
大婶拍了拍小女孩儿,将她抱得更紧:“囡囡别闹。”又转过身颇为歉意地冲他们笑了笑。
沈筠看见她眼里的红血丝,几乎布满整个眼球,看起来疲惫极了,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