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与他有什么可谈的?简直不可理喻!”
池惊鹤一甩袖子气哄哄离开了,也不知那句“不可理喻”是在说谁。
林寄自动对号入座,认为不是再说他,于是对这二人的“不合”又加深了一层认识。
他拍了拍已经的心脏,缓缓呼出口气:“池将军之威严确实百闻不如一见,他站那儿我连动都不敢动了,怪不得听闻京城贵女给他抛花者能从城门口排到皇城外,但却没人敢嫁他,幸好大人无姐妹。”
沈筠:“……”
确有一便宜妹妹,但却是本人在和池惊鹤暗度陈仓的沈筠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张口下意识想为池惊鹤辩解一二,又想起二人是“地下恋”,于是只得潦草作罢。
他按了按被江风吹得疼痛不已的额头,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近日如何?你母亲的病情可控制住了?”
林寄笑得憨厚,对沈筠感激不已:“还得多谢大人指点,之前写的几本话本成绩尚可,那本《风流太监俏佳人》引起过一阵传看热潮。我也借此赚得几两银子,已为母亲请了名医看病,眼下在置办的宅子里养着,情况好转许多。”
“不必谢我,你很有天分。春闱不日便会放榜,可有信心?”
天色渐晚,江畔边风大了些,吹得沈筠衣袂飘扬,江月一半隐匿在云层后,一半洒下清辉,站在树冠上,明明暗暗映在他脸上。
“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偶然听过同僚提及,才发现自己还有未曾准备得当的地方,及时查漏补缺才不至于在考场上束手无策。”
林寄体量较沈筠稍矮一些,说话得抬起头仰视着。透过那双眼睛,沈筠看见了赤忱的信任和感激。
“那便好,无事便回去吧,今日赴宴者非富即贵,多结识一些,以后在官场上行事也方便。”
林寄闻言愈激动,他明白沈筠言下之意,急忙道:“谢大人吉言!前日郴州家里托人送过来些土产,我明日给大人送去。”
他总还记得沈大人和自己是同乡,因着这份同乡之谊对自己多有照顾,眼下得了土产就想着他。
“去吧。”沈筠摆摆手,并未多言。
林寄走后,池惊鹤从暗处绕出来,站在沈筠身侧,似笑非笑地问他:“郴州?我怎么不知沈大人家乡竟在那地?大人瞒我瞒得好辛苦。”
沈筠暗叹一声“糟糕”。
嘴上却硬撑着,不肯退,色厉内荏道:“池大人好耳力,隔这样远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我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