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的确蹊跷,咳咳……”南居岑一阵咳嗽,瘦弱的身子颤抖着,几乎把内脏都要咳出来。连禾忙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眉头越皱越紧。
连禾还是头一回见如此孱弱的血族,连肃眠都比他精神百倍。他忍不住问:“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南居岑喝了口水才缓过来,虚弱地笑了笑:“其实我以前也挺健康,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大概是我不受神明眷顾吧。”
连禾听得云里雾里,但南居岑似乎并没有再深入下去的意思,连禾也就没有多问。
冰袋化了一点,外壁上的水珠顺着袋子流下,滴在连禾的胳膊上。连禾低头一看,却在手臂上看到一片殷红。
他的小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长长血线,正不停地往外渗着血。
连禾心中一惊,顿觉不妙。
糟糕,南居岑再弱,也是个血族,闻到血的味道说不定会发狂。
连禾下意识地按住枪,抬头时,南居岑神色自若,似乎一点也没被血液的气味所影响。
连禾心生疑惑。难不成这家伙跟肃眠一样,也不喜欢人血?他顿了片刻,缓缓松开枪。再低头时,手臂上的血线却已经消失不见。他的皮肤光洁完好,一点都没有受伤的痕迹。
“连先生,怎么了?”见连禾的行为怪异,南居岑出声问道。
连禾被这些莫名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他问南居岑有没有闻到血的味道,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连禾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加上上次血奴的事,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产生幻觉了。他可能真的需要去精神科看看,以防以后真的像夏米尔说的那样人格分裂。
不过现在跟南居岑谈话的时间有限,这些事情等回去再想也不迟。连禾脑海中的疑惑压下,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南先生,你知道肃成河为什么要给肃眠封爵吗?”
这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肃家那么讨厌肃眠,却又给了他爵位,实在是想不通。
南居岑的神色沉了沉,压低声音道:“这正是我答应夏米尔来找你的原因,当时他们给肃眠封爵时对外宣称是为了补偿肃眠这么多年流离在外的辛苦,但我其实有另一个猜测,他们很可能是为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车窗突然被敲击了几下。南居岑的话被打断了,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车窗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西装革履,红色的瞳仁像夜间穿行在林中的狼,此时正定定地盯着车内的二人。
那是肃家的二子肃升。
连禾察觉到南居岑的身形明显僵硬了一瞬,他快速调整了表情,这才慢慢降下车窗,露出一个微笑来:“小升,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南叔。”肃升笑了笑,唇间的利齿若隐若现。话是对南居岑说的,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连禾身上。
“大哥说家里的日用品不多了,让我出来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