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彩,变得浓黑如墨。
她调转了方向,跟上卢静的脚步,一深一浅地往香味袭来的方向而去。
周画和卢静十分钟前在群里发了消息——田里没有伊湳花,往山里找。
这两人都是常年活跃在血猎组织的老人,没人怀疑她们是否有遗漏,纷纷心照不宣地往深山里进发。
或许是发现了他们这帮入侵者,山谷里时不时会响起狼的嚎叫声。
狼嚎此起彼伏,如同交响乐一般高低有序,空旷的山谷里响彻回声,传递着人类听不懂的信号。
连禾扒开草丛,一条无毒蛇受了惊险,灵活地在草叶中间穿梭,几下子就逃得无影无踪。
“当心点,连禾。”肃眠拉住了连禾的手。
“别冲太前,万一是毒蛇呢。”
“毒蛇能毒死我吗?”连禾好奇地问了一句。
肃眠摇摇头。
毒蛇的毒液对血族无用,但是连禾……他现在介于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肃眠也不清楚到底会不会对他起作用。
两人又往深处前进了几步,突然,信号枪的声音自山的另一侧响起。栖息在树上的鸟雀被惊飞了一大片,狼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吓到了,纷纷停止了嚎叫。一时间,山谷里寂静幽深。
方才还有各种声音回响,此时却像是误入了一片无人的墓地。
连禾迅速调转方向,往枪响的地方赶去:“有人出事了,我们快走。”
其他人也第一时间赶往了枪响之处,到达地方时,那里已经围了数十个血猎,刚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方桐也在。
一群人呈半圆状站着,束手无措地围着什么东西。
“出什么事了?”连禾几步上前来。
周围的人默契地给他让开了路,看清他们中间是什么之后,连禾诡异地沉默了。
周画和卢静一脸痴笑地抱着两只野猪崽子,用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木头给它们梳毛。两只野猪崽疯狂挣扎,后腿蹬得起劲,两人的衣服上都沾上了污泥。
“我、我刚才看她俩一动不动的,还以为出事了,结果过来一看……”开枪的人显然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结结巴巴地解释。
“周画?周画?卢静?”一名血猎蹲下身握着她们的肩膀晃了晃。
两人置若罔闻,一心一意地打扮怀里的野猪崽。
方桐惊恐地捂住了嘴:“她们该不会吃了这里的饭吧?吃了这里的东西会变成这样?”
其他人还没说话,他就自己把自己吓到了,脸色苍白地捂住了嘴,转身就跑,不一会儿大伙儿都听到了他催吐的声音。
周画和卢静肯定不会吃这里的东西的,但两人现在的样子的确很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比如有毒的菌子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