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一个身穿古陨教教袍的血族从甲板上下来,摘下兜帽,露出一双鲜血般的红色瞳仁。
圆月高挂,皎洁的月光似乎也被伊湳花的艳丽所侵染,隐约染上了血的颜色。
那人望着花田,情不自禁地露出痴迷的表情,喃喃道:“伊湳花可是用神明】的鲜血染红的,最美丽夺目的——圣洁之花。”
被一群智障青年折腾了大半天,连禾一回到屋子里倒头就睡,连寒暄都顾不上。
他在心底默默排了个序,吃力的事情分为了三个等级,最累人的就是照顾一群傻瓜,其次则是跟讨厌的人吵架,跟血族打架勉强排到第三。跟前两者相比,他宁愿去跟血族打架。
肃眠跟克里顿随口闲聊了几句,学着连禾的样子满嘴跑火车,编了些今天的旅游心得。克里顿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聊完之后,克里顿催促他赶紧回房休息,好明天再出去玩。
肃眠跟人礼貌告别,也进入了房间。
连禾已经睡得很熟了,肃眠心疼他,放缓了动作,关灯之后轻手轻脚爬上了床,慢慢地凑到连禾身边。
他没有去抱连禾,怕自己一动弹又会吵醒连禾。
只不过连禾在睡梦中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靠近,嘟囔了一声就翻身滚进了他的怀里。
肃眠眨眨眼,无声地笑了。将被子盖在连禾身上,轻轻抱住了他。
夜里的风声似乎大了些,海浪被吹得一刻不停地拍打着岸边,哗啦啦的水声充斥着连禾的梦境。
他在睡梦中仿佛坠入了深海,周身冰凉,还被灌进来的水压着往水底沉去。随着他不断下沉,海浪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窒息感好像女人细长的手指,慢慢爬上他的身体,柔情似水地拂过他的胸膛,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死死攥住他的脖子。
连禾猛地睁开了眼。
印入眼帘的是简陋的天花板。一片黑色的雾气如同被发现的老鼠一样,从他眼前迅速褪去。
肃眠的胳膊横在他的胸膛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浅浅的,睡得正熟。
连禾有些怔愣。刚刚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些黑色的东西——那些来自神明】的特殊能力。
不过看到的仅仅只有几秒,或许是他睡懵了也说不定。
不过梦中的窒息感却格外真实,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连禾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手指触碰到喉结时,脖子上却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刺痛。
他的脖子破皮了。
连禾的心一下子沉入水底。
入睡前窗户没有关严实,此时夜风突起,窗户被吹得嘎吱作响,吵得他心情烦躁。
连禾翻身下床,准备将窗户关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