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河却记仇得很,等一桌饭菜吃得差不多了,她突然挑起了话头,将随子堂干的好事一五一十道明了。
随宴原本脸色就阴沉,听完之后,双手都握成了拳。
她冷眼一扫,看向随子堂,怎么?赌钱生意不错,如今成了个富少爷?
我我没有随子堂就是毛病多,惯不得,看大姐这脸色就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嘟嘟囔囔也解释不清了。
随宴因着遇见了那个夜里发高烧的小姑娘,将她对小诗的记忆全勾了起来。再加上这一路艰险无比,险些命丧大海,拿性命赚来的银两,就喂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狗崽子?
今夜你不用和我们团圆了。随宴放下筷子,深吸好几口气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随子堂,回你们的房间去,最近两日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定安候家的血脉,就是这种货色。
随家因他灭门,她拼了命养着护着,就为了这种货色。
随宴闭了闭眼,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整桌的人都没想到随宴会生如此大的气,原本只是想告状让随子堂挨几句骂的随河都慌了,两手抓着随海的手臂,拼命使眼色。
随海无法,出声,大姐,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子堂只是偶尔
不全是这次的事。随宴睁开眼睛,一记眼刀刺过去,原本还在期盼一线生机的小崽子立马脚底抹油地跑了。
好好一顿团圆饭,终归是没吃好。
随宴不想让自己坏气氛,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没办法了。
我她站起来,想挤出个轻松的表情,却再没力气了,末了还是作罢,我太累了,你们好好玩,别太晚睡就行。
说完,随宴就回了北屋。
饭桌上,随河和随清都无助地看向了随海,随文礼默了一会儿,聪明地起身,二姐三姐,还有四哥,我想去看看六弟。
随海嗯了一声,那边桌上有糖,你抓几颗带过去,好好哄哄他。
随文礼抿抿嘴,好。
随清是从小馆儿偷溜回来的,一路上用衣服包住脑袋,生怕被谁认出来。
他如今在司空敬砸百两白银之后有了些名头,戏是越唱越响亮了,路上难免会遇上几个听过戏的人,若是暴露随家就危险了。
这会儿原本他就是回来吃团圆饭的,吃完还要溜回去,不能被老娘发现。
那司空敬一月前已经回了都京,未来还会不会再见,随清不敢去想。
他这遭还好是护住了家里人。
眼下,还是随家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