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人的手臂,可温度却已不似正常,低得可怕。
而且,比起上次他看到的,这回随师的手臂上面明显多了几道鞭痕。
秋饶霜紧了紧拳,眼神凌厉地看向了外头的几个人,声音如冰一般,何人打的?
那四个人皆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的气来,仿佛在嘲笑他的多此一问似的。
无人应答。
秋饶霜咬紧了牙关,拼命忍耐着,动作尽量轻柔地替随师上好了手臂上的药,又替她包扎了起来,怕那水潭的寒气侵了进去。
哪怕他这番举动是多此一举,因为随师不知何时就会被抽上几鞭子或是刺上几剑,旧伤未好新伤便来,包扎与否,并无多大意义。
随师秋饶霜又唤了一声,这回声音里带了一丝恐惧。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而是一具已经死透了的尸体。
身体上的伤再痛,可随师却好似在被带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因心伤而亡了,那之后秋云山折磨的,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身而已。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话。秋饶霜握着随师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你同我,同我说句话啊,你看看我,我是陆羽桥啊
他原本不知道任何关于随师的消息,可是这些天,秋云山疯来疯去,胡言乱语的同时,反倒让他把随师这几年来的岁月给拼凑齐全了。
那随宴
她就不是个人。
药能救回一具身体,却救不回一颗已死的心。
秋饶霜痛苦极了,他抓着随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哽咽道:我求你了,你能活下去的,你振作起来,让我救救你,我求你了
外头几个人听了他这凄惨的语调,都纷纷压着声音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令人感动啊,在这破石洞里,还能有一折你情我不愿的戏看,真真是
哈哈哈这么小的丫头,模样是不错,真是可惜了
闭嘴!
秋饶霜紧了紧手,猛地抬起了头,这半个时辰好歹是父皇允诺给我的,你们没资格待在这儿,都给我滚出去!
那几个人各自对视一眼,又齐齐笑了起来。
他们看了随师一眼,发现她犹如一具死尸一般,于是也都放了心,拿上自己的剑,都出石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