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时心软。这不合逻辑。他不是这样的人——至少他认为不是。在之前,也从来没有人会提出这个要求。*浴室的水声停了,过了几分钟,夏泽笙从里面走了出来。推开门的时候,水汽蒸腾,浴室的光成了朦胧的样子,夏泽笙只围着一条浴巾,浑身湿漉漉地从里面走出来。秦骥抬眼看他,浑身一震。卷发耷在他眉上,有些俏皮地贴着他的脸颊。水滴从脖颈落下,衬托出优雅的天鹅颈。锁骨与直角肩形成了健美的曲线,而那一直隐藏在衣服中的胸膛……没有一丝瑕疵和赘肉,力量感呼之欲出。一如他肖想过的那样美好。不……甚至更好。没人能从这样的身体上移开视线。只能顶礼膜拜,俯首臣称。秦骥更不可能。他像是被定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夏泽笙缓缓走近,走到他的面前。夏泽笙身体还散发着沐浴后的温度,那温度像是有了实感,在空气中蔓延。那些温度,变得炙热、滚烫,灼伤了他的皮肤,燃烧了他的血液。于是血液成了油。沸腾在体内。每一处都在燃烧。从心脏到大脑。肺不堪重负,急促地呼吸。每一口呼出的气息都是炙热的、躁动的、令人难以忍耐的。夏泽笙缓缓低头,瞧着他。他的躯体上还带着湿润的水珠,像是刚刚从海里诞生的美神。他的眼神却像是诱惑水手堕落的海妖。与其对视,就万劫不复。水手在溺死之前是否心甘情愿秦骥并不知道,他已经在苦苦支撑,理智命悬一线,下一刻就会被混乱侵占。“穿好……衣服。”秦骥几乎是用最后的意志力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可是夏泽笙却淡淡一笑,他缓缓弯腰,凑到秦骥的耳边,轻声说:“秦骥,我不是个轻浮的人,但是你可以轻浮一点。”秦骥最后的理智被吞噬了。他一把抓住夏泽笙翻身拥抱着倒在了床上。夏泽笙惊呼一声,下一秒声音便被吻堵住。天鹅绒的床那么的软,两个人几乎一起陷入了云朵里。迎接他的是热烈的触碰。秦骥在霸道地亲吻他,把他压在身下,让他几乎无法挣扎,手却四处煽风点火,夏泽笙下意识地要抵抗,却在下一刻被秦骥钳住了手腕压在枕头上。这本来是一个单方面的挑逗。现在却意外出现了情况。他像是引爆了火山。又或者是唤醒了野兽。只好献祭自己,毫无挣扎就已经被咬在了利齿之中,只剩下苟延残喘。炙热会传染。别的也是。他迅速地被拽入了深渊,像是被拖入了野兽的牢笼——甚至还在享受其中。他从对方迷乱的眸子里瞧见了同样迷乱的自己。呼吸成了一个频率。心跳也成了一个频率。思维……哪里还有什么思维?一切都水到渠成,恰到好处。根本不用抗拒。他们在被褥里翻滚,像是在云朵中漫步,一切都在拥抱他们,怂恿他们。“秦骥……”连这个名字的声音从自己沙哑的嗓子里浮出,都显得意峦情迷。不用再钳住他。他已经勾着秦骥的脖颈,抱着秦骥的头,让他离自己更近一点。不用再恐吓他。他已战胜所有的恐惧,欢欣鼓舞地要去迎接一切未知。可是下一刻,身上的温度忽然撤离,空气冷得让人发抖,迷离中他看见秦骥拽住被子一把把他围住。秦骥死死地按住被角,让他动弹不得。炙热的感觉一下子烟消云散。在空旷的房间里,两个人急促呼吸着面面相觑。“抱歉……我不该……”秦骥声音沙哑地开口,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来,从旁边拿来一条干燥的浴巾,放在夏泽笙的枕头边。“你睡觉前记得把头发吹干。”他不看夏泽笙,“不然会头痛。”说完这话,他转身要离开。夏泽笙用肘关节支撑自己爬起来一些,瞧他的背影,讥诮问:“你是阳痿吗?”秦骥的身影一顿。“我不是。你刚遭遇这些,不适合——”秦骥好半天才勉强回答。“我本人都没有意见,你替我做什么主?”夏泽笙打断他的话,“现在又不是清朝,你还打算替你未来的真爱守身如玉?”“未来的真爱”说出来的时候,语调带着连夏泽笙都没意识到的酸意。秦骥也没有注意。“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过了好一会儿,秦骥找到了这样牵强的理由,“我就在客厅,门开着,灯亮着。你可以好好休息,不要害怕。”等了片刻,没有夏泽笙的回音。他回头去看夏泽笙,夏泽笙却已经用被子蒙住了头。秦骥犹豫了一下,推门离开。像他说的那样,没有再合上卧室的房门。*夏泽笙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头确实有些痛了才不得不爬起来,他用那条枕边的干毛巾擦拭头发,走到门口去看。秦骥戴上了眼镜,一如既往地认真对待工作。他身后的窗户隐隐透出了白光。天快亮了。*夏泽笙不生气了。但是另外一种担忧浮上了心头。——不是开玩笑。他好像,又一次喜欢上了秦骥。【作者有话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