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未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沈英珍说。“听你的意思,你对秦骥很熟悉。”“多少有些接触。骐骥集团的前身是九霄珠宝,和臻美都是同行,打了很多年交道。”“臻美珠宝。”他若有所思。夏泽笙笑了笑,抬头问沈英珍:“沈先生刚才说要请我吃饭?”“是的。”“今晚吗?”夏泽笙问他。沈英珍愣了一下,笑道:“只要夏先生赏脸,随时都可以。”*可能是因为前一天和夏泽笙提及了母亲旧事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许久不曾得到的来自夏泽笙的吻。秦骥在陌生的房间里,辗转反侧,一整夜没有睡好,快要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也因此难得起晚了。睁眼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和秦公馆的静谧完全不同,楼下一片喧嚣。这让他有些不适应,怔忡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搬到了夏泽笙对门当邻居。而身处此地的他,没什么其他事情要做。早晨的晨跑、照顾多肉、看新闻等活动都被耽误了。公司的工作部分,钟文彬特地给他放了一个假,要求他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再回去上班。“搞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这是钟文彬的原话。他想要什么呢?夏泽笙的爱。秦骥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停留着前一夜夏泽笙落下的温度。所以这个吻有什么暗示吗?可能是一时的冲动,也可能是某种暗示,但他不愿意去深究,害怕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纠结了一会儿这个问题,发现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这绝不是他平时的一贯风格,于是秦骥强迫自己起来,完成了洗漱,然后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拿起夏泽笙之前送他那部手机,上面有一条信息提示。秦骥这才意识到有人给他发了微信。解锁打开来一看,是夏泽笙的。【我去快触了。】很简短的一句话,却是夏泽笙离开后,第一次主动发的信息。秦骥把这五个字来回看了又看,他很想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条很正常的普通内容,但是依旧忍不住从内心里涌出一种冒泡泡的感觉。迟钝的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准确定义这种冒泡泡的感觉。是甜的。应该叫作喜悦。因为这条短信,连端着咖啡进书房的脚步都显得轻快了许多。坐在书桌后,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没什么工作。那台黑莓8800在昨天晚上夏泽笙触碰后,就放在同一个位置,没有变动过。秦骥拿起来,他记得夏泽笙的指尖曾经在那些按键上滑过。如今,仿佛还带着夏泽笙的体温。外面阳光正好。楼下是来自人间的喧嚣。秦骥有了想要做的,超脱他的每日计划外的事。*今日的羊城大学与以往每一天都类似。一下课就在教学楼间川流不息的人群,急匆匆地背着书包去往下一个目的地,一旦铃声响起,很快整个校园里的人流就少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学生在路上走着。秦骥在下午第一堂课开始没多久就抵达了羊城大学。门口的保安这次查得很严格,一直盘问秦骥的各种底细,直到岳松年教授的行政助理林芜急匆匆地赶过来。她戴着一个挺沉的金边眼镜,头发潦草地绑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整沓资料,看样子大概是从办公室直接出来的,还有点喘。“不好意思,保安大哥,这位是岳教授的朋友,我把人领进去了,可以吗?”林芜问。保安有点不乐意,勉强放了行。林芜跟秦骥说:“秦总,您跟我走吧,教授在上课,可能要稍等一会儿。您是去他办公室等他,还是……”“我去教室那边看看。”“好。”羊城大学的心理学院有独立的一栋教学楼,从教学楼正门进去,就是一排本院知名学者介绍栏。最大的那片位置,上面就挂着岳松年的照片。他戴了副老花镜,头发花白,倒是没什么皱纹,微微带笑注视着镜头。下面是关于他的一长串介绍。上个世纪90年代哈佛大学毕业,曾在国内外多个知名大学和研究机构担任教授和研究员,目前是国内心理学会华南分会副会长,研究论文发表在《Annual Review of Psychology》《Nature Human Behaviour》等多个权威国际期刊上。代表著作更是有一长串,拉满了大半面墙壁。可以说,岳松年在心理学领域具有很高的学术地位和影响力。林芜带他到走廊尽头,指着前面说:“最顶头那个阶梯教室,教授就在那边上课。时间还有一阵子,刚开始没多久。您如果累了可以往相反方向走,教授在这边有一个独立的休息室,我就在那边整理资料。”“好,我知道了,谢谢。”“那我先过去了。”林芜说完这话也不等他回应,急匆匆就走了,看来真的很忙。*秦骥他静谧走到了阶梯教室的门口,门口的信息栏上写着课程名称和主讲老师。《认知行为疗法》(CBT),主讲老师:岳松年秦骥又往前走了两步,从旁边的落地窗户里,能看清整个教室的情况。那个在他年少时总是会出现在外公宅邸的心理医生,好像十几年来都没有变过,正顶着一头白发,和蔼又慈祥地站在讲台上。“依恋理论由约翰·鲍尔比提出,它解释了早期与照顾者之间的依恋关系如何影响个体的长期情感和关系模式。现在,让我们考虑一个具体案例。假设一个年轻人在成长过程中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亲人,或者具体一点,父母,这种丧失可能导致他形成一种不安全的依恋模式,这可能影响他的情绪调节和人际关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