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慢条斯理的换好琴弦,一边拨弄琴弦调音一边道:“如你所愿。然,我未曾听过……你口中那人所做之曲。”
江欢快的跳起来,在茵茵绿草之上开心的笑着,“我唱给你听~”
悠扬美妙的歌声响起,江随着歌声翩翩起舞,而悠亦为这旋律所动,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渐渐与江的歌声相和。
江越舞越入迷,渐渐的走到悬崖边,一脚踏空。
悠见状倏然破了一个音,然而下一瞬,只见江背负四翼,一边起舞一边飞向天空,须臾间又跃至他面前,旋转一圈,又离开,在兰草芳菲之上、在林间、云际,自在歌舞。
看着江开怀的模样,悠终于露出一抹温柔笑意。而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位炫煌的才华的确在他之上,便也释然,放任自己沉浸于乐曲之中。
二人弹琴歌舞整整一天,江满头大汗的往草地上一趟,累瘫。
他仍旧轻声哼着歌,看着逐渐变得漆黑的天色,方欲撤去满天的乌云和细雨,便见悠走到他身边,面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笑意。
他歪歪头,笑道:“悠,你终于笑了~”
悠坐在他身旁,伸手将沾在他脸上的一缕发丝拨开,低声轻吟:“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不等江疑惑,悠便低头,吻住了他。
画面逐渐变的漆黑,最后的画面中,只见一白一红两缕长发,情丝缠绵。
画面再度亮起时,已是凛冬时节,大雪纷纷扬扬,也不知是哪位天人情殇欲绝而揉碎了玉尘洒向人间。
一幽暗的山洞之中,两名男子正在轻声商量着什么。
其中一人一身雪白,即便置身如此鄙陋的山洞之中,亦丝毫不影响那不食烟火的气质,正是悠,他淡淡的听着,只偶尔点头略作回应。
另一人年纪比悠还略轻些,看上去和善可亲,只是面容寡淡,眼神古井无波,浑似一名行将就木的老者。他似乎有些畏惧寒冷,双手交握着揣在宽大的袍袖中。
两人商量完,悠便转身走进风雪之中,很快便同这片于天地之间翩翩起舞的飞雪融为一体。
那人望着外面的大雪,一潭死水般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无尽的夜幕,看向远方,慢慢的,那目光仿佛淬了毒,一丝一缕,浸入那片黑沉沉的死水中。
入夜,雪住云散,繁星满天。
悠回到宫殿之时,看到江正坐在庭院中一边啃着果子一边仰望星空,见他回来便开心道:“悠,你回来了?饿吗?”
悠看了他片刻,微微摇首,雪白的长发如同那夜空中最璀璨的银河,轻轻摇曳。
江看着眼前浑身雪白在星光下仿佛在发着光的美男子出了神,悠缓缓上前,轻抚那圆圆的小巧如满月的脸庞,瞳眸中闪过一丝怜惜。
他半分不觉没有五官的江看上去有多么诡异,而江对待他这般的异类也并无不同。
江有些羞涩的拉着他坐到身旁,一起望向夜空。
他知道,悠痴迷者有二:一曰乐律,二曰星河。
两人相互依偎着,天似空江星似波,静谧而悠远。
画面逐渐昏暗,再次亮起时,仍是一片细雨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