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昇皱起眉头：ldquo朕追封纪老将军为一等忠烈公，再封纪玄微为勇义候，纪氏女也依旧是贵妃，朕再赐她封号兰，但当皇后不行，朕已经允诺了棋楠。rdquoldquo皇上，现在您的态度不是问题，问题是天下人的态度。您为了贤妃娘娘清理后宫，已经让人落下口实，现在又要在风口浪尖立她为后，怕是更会为她树敌。她的出生、德行、作为helliphellip样样都会成为别人攻击她的把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个时候推她上位，只有百害而无一利！rdquo谢小侯陈清利害，劝道：ldquo干脆把这件事放一放，等过两年贤妃娘娘诞下皇子，届时再名正言顺封她为后。rdquo卫昇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心头烦闷：ldquo朕不想等，谁知道两年之间又会发生多少变故helliphellip棋楠跟朕已经很生分了，她心里头埋怨朕，朕很想补偿她。rdquo谢安平微微一叹，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没这烦恼，只得再劝：ldquo小不忍则乱大谋，请陛下三思。rdquoldquo行了，你跪安罢。rdquo卫昇撵走谢安平，撑着头百般思量，心中万般纠缠。立后的事搁置下来，卫昇再没当着孟棋楠的面提起这茬，孟棋楠也不问。反正她是不稀罕当劳什子皇后的。皇后还不是依附着皇帝才存在的。寡人不要依附别人，寡人喜欢自由自在没人管，要么就当皇帝指点江山，要么宁愿浪迹天涯。一日晌午刚过，她去花园子里溜达晒太阳，遇上两名宫人提着硕大的木头盒子，匆匆从小路穿过。盒子里不知装了什么东西，淌水似的，滴滴答答地掉在草丛里。ldquo站住。rdquo孟棋楠喊住人，问道：ldquo拿的什么？rdquoldquo小的参见贤妃娘娘。rdquo两个宫人行礼，跪地回话：ldquo回娘娘的话，小的们是去居月殿给钟氏女送饭，因为有些迟了，故而想着抄小路赶时间。不成想打扰了娘娘，请娘娘恕罪。rdquo孟棋楠抬手：ldquo平身吧，没什么打不打扰的，路就在这儿，谁想走都可以。rdquo她看了眼大得反常的盒子，纳闷道：ldquo装了什么饭菜？一股子腥味儿helliphellip汤水都洒出来了你们不知道？rdquo宫人下意识把盒子往身后藏了藏，笑容僵硬：ldquo没什么helliphellip寻常吃食，皇上有旨，要留着钟氏女的命，所以每日参汤补品都没断过，可能是今儿的乌鸡没有炖熟，所以有些腥气。小的这就走，小人告退。rdquo表叔公有这么好心？孟棋楠一想不对，喝道：ldquo站住！rdquo她走过去要掀盒子，ldquo里面到底是什么？给本宫打开！rdquo宫人吓得噗通跪倒，死命抱住盒子：ldquo不能开！真的不能开helliphellip娘娘您饶了小的，要是被皇上知道，小人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娘娘开恩呐！rdquo孟棋楠这才收回了手，居高临下命令：ldquo那你说实话，里面装的什么？rdquoldquo是、是helliphellip是太傅的人头helliphelliprdquo血滴沿着盒底缝隙落下，掉在孟棋楠脚畔。她愣愣看着近在咫尺的鲜红，嘴唇一张一合：ldquo皇上让你们送的？rdquo宫人怯怯答道：ldquo是。每天都送，而且要跟着饭菜一起送，让钟氏女看着盒子里的东西helliphellip吃饭。rdquo孟棋楠问：ldquo她不吃会怎样？rdquoldquo不能不吃，撬开嘴也要塞下去，灌参汤吊着她的命helliphelliprdquo孟棋楠摇摇头：ldquo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helliphellip你俩听着，送三尺白绫给她，让她自我了断，如果皇上怪罪下来，就说是我的意思。rdquo两个宫人面面相觑：ldquo娘娘helliphelliprdquo孟棋楠拂袖，道：ldquo她这样活着也没意思，本宫也不觉得畅快，你们就当做善事了，去吧，送她一程。rdquo打发走了宫人，孟棋楠心里有些发堵，她兀自叹息一声，正欲离开园子。ldquo贤妃。rdquo有人喊她，声音冷冷淡淡的。孟棋楠抬头一看，是纪婉兰。纪婉兰看样子也是出来闲逛的，她走近问：ldquo你怎么一个人？刚才跟你说话的人呢？rdquo孟棋楠道：ldquo那两个是给钟氏送饭的人helliphellip唉，不说了。我准备回宫，你要去哪儿？rdquo纪婉兰道：ldquo我也正好要回去。一起去我那里喝杯茶罢？rdquo孟棋楠鲜少见她主动邀约，颇有些受宠若惊，怔了怔才点头：ldquo好。rdquo紫兰殿里还是老样子，空气中弥漫着佛香味儿，院子里摆满了一盆盆素馨。孟棋楠拿指尖拨弄了一下花枝：ldquo结骨朵了呢，快开花啦！rdquoldquo是啊，又到该开花的时节了helliphelliprdquo纪婉兰微微含笑，递过来杯清茶，ldquo你身子好了么？rdquo孟棋楠接过，道：ldquo好了，现在爬树都没问题！rdquo纪婉兰抿唇，模样活泼不少：ldquo听起来是好了。不过我就算好着身子，也不会爬树。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