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躲在轿子里一个劲儿地偷笑。过一会儿她笑够了,隔着帘子喊行雁:ldquo行雁。rdquo行雁在外回话:ldquo小的在,姨娘有何吩咐?rdquoldquo东西你让人送到宅子吧,反正过两天我爹娘也要搬过去,几口箱子怪沉的,挪来挪去也费事儿。还有,你差人把宅子好好打扫一遍,别留下奇怪的helliphellip东西。rdquo也不知道那大胡子走了没。行雁答应:ldquo是。可是姨娘,就这样空手回去没问题?rdquo美娘玩儿着手绢说道:ldquo没事,我爹娘不会计较的。rdquo至于王金桂计不计较,她就不知道咯。京郊渡口,谢安平带着一列金吾卫士兵站在码头,挨个儿盘查过往渡船和船上的人。他身上的衣裳还是昨天那套,而且眼眶微青面容略有倦色,但一双风流眼阴鸷有神,盯住过往行人,一个也不漏下。他一夜未眠蹲守在这里,为的就是抓人。ldquo侯爷。rdquo姜参事从另一边走来,略有丧气地摇了摇头。谢安平握紧刀柄,咬牙道:ldquo城门给爷守死,继续派人搜捕,爷就不信抓不到他!rdquo姜参事道:ldquo他受了伤应该跑不远,也许并没有出城,而是躲起来了。rdquo说着姜参事流露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ldquo不过这霍老大也真算个人物,我们折了五个精卫,才伤了他一刀。rdquo谢安平哼道:ldquo漕帮老大当然不是吃素的,霍青城要那么好抓,爷早就直接把他拎回卫府了!老奸巨猾的狗东西,不仅弄死了京兆府的证人,上回还派人追杀爷,要不是爷运气好碰上helliphellip哼!rdquo想到这些他就气闷,说起来漕帮不干金吾卫的事,人家是混江湖的他小侯爷是混朝堂的,一个黑道一个白道,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不过去年底漕运上出了件贪污案,有人在运粮的时候做手脚,侵吞了各地上缴的官粮。谢安平受命调查哪些人牵涉其中,头一个自然要查漕帮,一查漕帮就要跟他们的老大霍青城交手,小侯爷嚣张跋扈惯了目中无人,霍老大久居高位哪儿能容得一个毛头小子如此放肆,俩人三言两语不和就动起手来,自此结下梁子。众所周知漕帮作为江湖上最大的帮派,人多势众,沿水路的各地官府都要给几分面子,不敢轻易动他们。谢安平明里问不出话,于是就来阴的,亲自潜入漕帮打探消息,哪知不慎被霍老大发现,派出手下追杀他。谢安平能掌管金吾卫也非等闲之辈,不仅没让霍老大捉住,甚至还拐走了几个证人回京。可是证人才交到京兆府几日,就忽然暴毙狱中,谢安平顿时失去了可以指证霍老大参与漕运贪污的关键证据。小侯爷气得不行,发誓一定要活捉霍老大,一雪前耻。这次是天赐良机,密报说霍老大潜进了京城,谢安平寻思机会来了,布下天罗地网等他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姜参事带人围堵住了霍老大,甚至还伤了他,可惜功亏一篑,霍老大还是逃了。谢安平摩拳擦掌:ldquo爷一定要逮住他,再从他嘴里撬出是哪个王八羔子那么大胆,贪了官粮不说,居然还敢在爷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老姜,你说霍青城是往城西方向去的?rdquo姜参事道:ldquo属下亲眼见他是往西边逃去,城西地方复杂三教九流都有,便于藏身。属下已经安排卫兵去那里挨家挨户搜了。rdquo谢安平扬手一挥,大步迈出:ldquo走!爷亲自去搜!rdquo侯府的轿子落在王家门口,美娘刚刚下轿准备进去,就见她娘俞如眉走出来,眼眶通红脸色惨白,而尤文扬默默跟在后面,也是一副难过模样。ldquo娘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rdquo美娘匆匆迎上去,以为又是王金桂干的好事,顿时要冲去找王金桂算账:ldquo您别难过,我现在就给您出气去!rdquoldquo站住!rdquo俞如眉拉住美娘,等她一回头,扬手狠狠给了美娘一个响亮耳光。美娘不可置信地捂着脸颊:ldquo娘helliphelliprdquoldquo从小到大,我没舍得打你一巴掌。rdquo俞如眉胸口起伏剧烈,气得手脚颤抖,ldquo你说实话,你是不是helliphellip是不是去给人当helliphellip小妾了?rdquo美娘一怔,愣愣地盯住俞如眉,没有办法回答。俞如眉一见她这心虚的表现就哭起来,边哭边打她:ldquo我是怎么教你的?宁为穷妻不为富妾!我们不贪别人钱财家势,只看人品helliphellip你怎么能瞒着我做这种事?!你是不是贪慕虚荣富贵,见侯府有两个铜板就不知廉耻地送上门去?我的女儿怎么可以当别人的小妾!你怎么会是这样helliphelliprdquo美娘不敢躲,眼泪唰唰掉下来,泣不成声。尤文扬也气美娘隐瞒,但见她被打得狠了还是心疼,过去护住她:ldquo你啊helliphellip叫我说你什么好!rdquo口气里尽是失望和恨铁不成钢。他挡住俞如眉:ldquo娘您别打了,且听妹妹怎么说罢,看她以后有甚么打算,一步错不能步步错,总不能一辈子给人家当妾。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