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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黎糯,你为什么要哭?是因为你知道,如果自己也走了有一个人将痛不欲生么?深沉的梦境中,他的眼睛,他的双手,他的亲吻,都如此似曾相识。她飘荡在河道中央,不住地回望一步步走来的路。可这个人是谁,却记不起来。把她从梦里生生拽出来的是钻心的剧痛,痛到她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因受不了日光刺激,重又闭上。头痛欲裂,伴着从四肢百骸深处涌来的不适感。外界像有无数台马达在轰鸣,耳边的人声在嗡嗡一片中逐渐清晰。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喜若狂地在嚷:ldquo小黎,额,不对,师母,您终于醒了!rdquo黎糯小心地眯开眼,试图咽口水。喉咙口明显有根什么管子堵在那儿,她居然条件反射地想起此物应该叫胃管。既然忆起了ldquo胃管rdquo这个名词,头脑中某一个开关骤然开启。她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毛毛,确切说是毛毛夺门而去的背影。他手忙脚乱地扔了弯盘,手里还捏着镊子,飞也似地冲了出去,连无菌手套都没脱就摸出了手机。想必他是去叫人了。趁病房里就一个人的时候好好打量打量自己身处何方。单人房,带厕所,有电视,有沙发,有茶几,有陪床。看来是特需。用尽全身气力转头,陪床上凌乱地散着男性的服饰和敞开着的电脑。前面的茶几则非常干净,上面只有两件物品:倒在桌上的红牛,以及躲在易拉罐后方的麝香保心丸。明亮或含蓄的黄棕色,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岳芪洋。他怎么样了?他是第一个接到毛毛通知的,但却脱不开身,最后一个抵达病房。待他一出现,余下的医生们自觉地离开病房带上门,独留空间给他们。黎糯见到他的面色,倒吸一口氧气。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颧骨隐现,胡子没来得及刮,满脸疲惫。总之,他才像是个重病号,风吹即倒的憔悴。他疾步走近,职业性地先扫了眼心电监护,接着坐在她身边,不停摩挲着她的手。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可惜睡了太久,肢体都变得麻木。似乎是感受到她手指在努力运动,他手中加大力道,轻声说:ldquo别担心,我很好。rdquo你哪里很好?我没发觉。张嘴欲说话,许久未运动的喉部受到外界刺激,声音没发出,倒是呛咳起来,又牵拉到了腹部伤口,疼得她涨红脸,也同时憋出了眼泪。他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才发现自己帮不了她,只能用粗糙的手背替她抹去泪水。她还在不住地咳,越咳眉头越是拧得紧。最后他无措地弯下腰,扶着她神志未全清的头,一遍一遍地吻她的前额:ldquo别担心,我很好。你没事,我就好了。rdquo她知道的,他在骗她。黎糯又迷迷糊糊睡了两天,才终于正式清醒。醒过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又是毛毛。缓了口气,细若蚊蝇地问他:ldquo岳芪洋呢?rdquo毛毛在收拾弯盘,被她吓了一跳,对上她还算清亮的眼眸,欣喜道:ldquo小黎,不对,师母,您这回是真的醒了?rdquoldquo岳芪洋呢?rdquoldquo院办helliphelliprdquo毛毛面露难色。ldquo院办?rdquoldquo师母,您懂的,出了这么大桩事,外头早就满城风雨了helliphelliprdquoldquo他最近是不是很难熬?rdquo别人与她无关,她只关心他。毛毛没回答,只让她安心养伤,便匆匆离开。那即是默认了。考虑到可能会有媒体钻缝子打入内部以及病人身体因素,她的病房只对几位特定人员开放。一个是负责给她换药的毛毛,一个是特需的主管护师,还有一个是岳芪洋。当然,在她昏睡期间,还有岳家人、领导、王主任他们和鉴定人员来过。因为市鉴定中心隶属于C大,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给她作出了伤残鉴定。左腹部刀伤致腹主动脉破裂,根据《人体重伤鉴定标准》中腹部损伤第七十二条:腹部损伤致使腹腔积血,须手术治疗,无疑黎糯属于重伤。在刑拘涉案人员前后,岳芪洋无数次被警方传唤,无数次逼他回忆复述当时的情景。再无数次被院办传唤,无数次追查外三在治疗方面是否有过失。据说他继续沉默以对,用沉默在徒劳地反抗着什么。这世上本就没有设身处地,这词造出来纯属诓人。只有事件的当事人才会了解当事人,所以能挡的王主任和梁主任都替他挡了下来。黎糯心里惴惴不安,从她受伤后,他一直不对劲。比如某夜她睁开眼睛,黑暗中他趴在窗边颓然地望着天空,蹙眉凝思,久久未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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