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颐安点头,见今日郑明珠说话格外温柔和顺,便又宽慰她几句,看起来就打算走了。郑明珠连忙拉住他的手,说:ldquo我病了这些日子,如今略好了一点,我想着,明日打发顾妈妈回家告诉娘一声,也免得她老人家惦记。rdquo她看得明白,这句话出口,陈颐安几乎是本能的就皱了眉头,脸色眼见就不大好看了,抽出自己的手来,说:ldquo你自己安排就是。rdquo郑明珠忙解释:ldquo是母亲吩咐的,我倒没想到,还是母亲周到。rdquo这样说了出来,陈颐安便不好发作了,便说:ldquo也罢了。rdquo竟就走了。房间里立时竟就觉出几分凄清来。郑明珠躺回引枕上,轻轻叹了口气。真是发愁啊。以郑明珠之娇美,又是少年夫妻,陈颐安也并不留恋亲近,看来这夫君实在是不喜欢她,这个时候来看她,也明显是奉母亲的命而已。因她早上去请了安,表明已经好多了,身为丈夫今晚再不来看她,也实在说不过去。可是那冷淡的样子,也真叫人灰心。夫君不爱已经是一大劣势,而除了丈夫之外,女人最能依靠的娘家,看起来也很有问题,这郑明珠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而且从她早上试探陈夫人,如今试探陈颐安来看,他们母子对她亲近娘家都并不高兴,陈夫人城府深,掩藏的很好,若不是她十分留意,也不会发觉,但陈颐安毕竟年轻,更容易表露出来,她一看便知。这郑明珠,到底做了些什么?她的脑中没有记忆,又不敢去问人,这一步一步走的十分艰难小心,生怕犯了大错,让人发现不对。现在所能知道的便是天之娇女,看起来也不见得比她的当年轻省,尤其在这样的大家族里,只有更难的。如今她成为郑明珠才几日,才见过几个人?就这样步步为难了,今后还有一大家子要应对,还有整个世族以及帝都的交际圈子,郑明珠要怎么讨喜?她环顾四周,卧室陈设极其精美华贵,整套的花梨木家具,器皿窗幔陈设布置无一不是富贵锦绣,可是在这些的掩盖之下,却只是苍白。上苍给她的第二次机会,原来竟不是铺满锦绣的大道,而是满地荆棘!只是这荆棘中,郑明珠偏又看到了一些掩藏着的璀璨珠宝,她发完了愁,竟不由的又眉开眼笑起来,只是没有人看到,这一刻她那如花盛放一般的娇艳。眼前极为鲜活是那个冷淡的,不耐烦的男子,他的动作,他的举止,他走路的样子,他的神情,还有那干燥温暖的手helliphellip郑明珠的脸上飞上了红晕。那原本是天边的星辰,如今却是她的丈夫,只是她原本还是闺中女儿,想到丈夫这个词代表的意义,也十分害羞起来。作者有话要说:☆、丫鬟这状态一直持续到当晚安寝的时候,郑明珠见翡翠抱了铺盖放在床踏边上,略觉有点不对,这才整理了心神,她屋里是四个丫头轮流上夜的,前晚就是翡翠,怎么今晚又是她?郑明珠想了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们服侍梳洗了便上了床。翡翠关了门,在边桌上留了一支蜡烛,坐到床踏边发呆,郑明珠侧身睡着,看了半天,终于开口说:ldquo怎么了?rdquo翡翠不妨她开了口,倒是吓了一跳。郑明珠更加笃定,轻轻说:ldquo你特意换了班来,必是有什么心事。rdquo她不得不争取主动,能早一点收拢一个丫头也是好事,这些日子来,真是憋屈的够了,连一个妈妈子都不敢动,她就算前世都没有这样憋屈过。今晚见翡翠有点动心思了,她决定主动出击。坐以待毙,落到最后无人相助的绝望境地,从来不是她的风格。她是一个在病中都会挣扎着布置好一切的人。今天一早她支走另外两个,安抚这两个,就是为了打开突破口,果不出她所料,能够进主子房里做大丫头,自然也是聪明的。翡翠终于开口说:ldquo少夫人,奴婢有几句话,不知该怎么说。rdquo郑明珠道:ldquo翡翠,你服侍我多少年了。rdquoldquo十三年了。rdquoldquo是啊,十三年了,这么多年来,你也是知道的,我别的不说,情分是看的重的,你有什么话只管说。rdquo翡翠听了这句话,声音里竟就带了哭音儿:ldquo少夫人您就吃亏在这情分上啊。rdquo还真是个明白丫头,郑明珠说:ldquo我知道,可是我helliphelliprdquo十分为难的样子。翡翠就说:ldquo少夫人,奴婢知道您也难,您护着奴婢也多少年了,当初奴婢的娘就跟奴婢说过,您的脾气最肖似公主,最重情重义,如今奴婢斗胆求您再护着奴婢一次吧。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