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珠笑着点头：ldquo这倒是。rdquo顾妈妈便笑起来，放下一颗心，还以为少夫人突然执拗起来了呢，原来还是与以前一样，或许翡翠在她身边伺候的久了，略体面些吧。顾妈妈便说：ldquo奴婢想着，翡翠在少夫人身边伺候这些年，也是有功的，不如少夫人除了按例的二十两发嫁银子，再私下多赏点，也是圆了这些年的情分。rdquo郑明珠笑道：ldquo我可没说要把翡翠配了人，你回去回太太，我还舍不得翡翠，要多留她两年，过了二十再配人，且这些丫头都是跟着我过来的，就是侯府的丫鬟了，便是配人也是配侯府的小子，才合规矩，到了年龄我自会替她们做主，你就替我磕个头，说多谢太太想着我罢。rdquo顾妈妈的笑立即就僵在了脸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玲珑再忍不住，诧异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正的对上郑明珠看向她的目光，玲珑一凛，心中百般滋味。前一句话的时候，玲珑还以为翡翠完了，这件事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没想到，少夫人笑盈盈的，不动声色的就做了主，话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而这一眼helliphellip这一眼，简直就是个警告，玲珑低了头，再也不敢抬起来。她只是深深的觉得，自己依稀的感觉并没有错，少夫人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郑明珠看顾妈妈僵在那里，便说：ldquo妈妈还有别的事？没事了就把这丫头带出去，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吧。rdquo顾妈妈还是不死心，忍不住说：ldquo少夫人这样回太太，只怕不妥，太太一片心为了少夫人，这helliphelliprdquo郑明珠不笑了，随口截断她的话：ldquo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妈妈下去歇着吧。rdquo连听完的耐心都没了，顾妈妈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外走，连带来的丫头都忘了招呼，玲珑一眼瞥见，连忙走过来，悄悄推了那丫头一把，那丫头才跟着走了出去。玲珑走过去，替郑明珠换了热茶，也并不敢说什么，只立在一边。郑明珠也不理她，现在只是下了一次顾妈妈的面子，还没到真正收拾她的时候，就更别提丫头们的选择了。若是聪明的，自然有聪明的选择，若是蠢的，瞧着服侍了郑明珠多年的情分上，也就赏了银子打发出去就完了。翡翠早在看到顾妈妈带了自己的侄女儿来的时候，就多少明白了点，她不敢去打听，缩在自己屋里，说是在做针线，一条滚边做了拆，拆了做，两三遍了，还一点进展都没有。珊瑚素日和她好，本也是同病相怜，此时忍不住劝她：ldquo别怕，少夫人已经答应了给你做主了，你忘了，你兄弟的身契都拿回来了呢，这次必和以前不同的。rdquo翡翠眼圈微红，低声说：ldquo万一helliphellip万一少夫人被顾妈妈说了几句，就应了呢helliphelliprdquo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可能不担心，加上少夫人那样的性子，就算她是想要争取的，偏又软了呢？珊瑚哪里不明白，这也只能往好的劝了，劝了一会儿，也没话好说，只得也低着头做着针线，才绣出一片叶子来，有个小丫头笑嘻嘻的跑进来：ldquo翡翠姐姐，珊瑚姐姐，刚才顾妈妈从少夫人屋里出来，脸拉的老长，后头那个姐姐也在低头拭泪。rdquo这是甘兰院的三等小丫头铃铛，大约也是从来被顾妈妈管教的狠了，此时见她灰头土脸的样子，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珊瑚忙说：ldquo死丫头，可小声些罢。rdquo那丫头吐吐舌头，果然小声了：ldquo听说那个姐姐是顾妈妈的侄女儿，要送来做大丫头的，少夫人没要，说身边的姐姐们都暂时不放出去的。rdquo珊瑚和翡翠都大喜，翡翠一时间觉得胸口都松快了许多似的，连日里压在那里的大石头不翼而飞，含着泪就笑了起来。就连珊瑚，想着翡翠出去了，下一个被打发的只怕就是自己了，如今见少夫人给翡翠做了主，今后自己也少些担忧了。自然都很欢喜。珊瑚抓了一把铜钱给那小丫头，叫她买果子吃去，便对翡翠说：ldquo你瞧瞧，少夫人果然替你做主了。rdquo翡翠拭了泪：ldquo我给少夫人磕头去。rdquo珊瑚忙拉住她：ldquo少夫人又没与你说什么，你这磕什么头，回头你当值的时候再谢过少夫人也就是了。rdquo翡翠此时其实已经欢喜的没了主意，便只是点头。到第二日当值的时候，翡翠才寻了个没人的空隙，向郑明珠磕头，郑明珠叫她起来，说：ldquo那日我说的那几句，你都能做到了，我必不会叫你吃亏就是，如今你只管好生当差。rdquo翡翠磕头应了。顾妈妈被下了面子，十分不得劲，她被指给郑明珠做管事妈妈十来年，一直都顺顺当当，大小姐都十分敬重她，早觉得自己就是这院子里的祖宗了，这才越发的不把郑明珠放在眼里，本想着应了杭大家的事，收了钱，把翡翠放出去，叫侄女儿过来做大丫头，这屋里的大丫头，月例二两银子，吃穿都是公用的，又不用做什么重活，比外头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金尊玉贵呢，又有自己照应着，自然是好差使。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