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见郑明珠踌躇,猜想她到底是新媳妇,又是高门深闺出来的,没见过花姨娘这种做派,给吓到了,便站了起来,还没说话,郑明珠已经回过神来。在这种纠缠不清的时候,唯一有用的就是权力了。郑明珠在心中微微摇头,偏头低声对墨烟说了一句话,随即清楚的吩咐道:ldquo传两个婆子进来,把锦红绑了,到角门上打二十板子,叫人牙子领去卖了。rdquo此言一出,整个厅里瞬间一静,鸦雀无声,连哭的正起劲的花姨娘和陈颐雅都似乎难以置信的停住了,所有人一起望着她。好干脆!完全视花姨娘的嚎哭如无物,完全视花姨娘为无物,没有一句解释和劝解,直指核心,把丫头发落了了事。发落了丫头,她的事儿就完了,花姨娘和陈颐雅爱怎么哭怎么哭去。既然已经到了打滚撒泼的地步了,那也就是几乎脱出了平日里高门默认的规矩:脸面要紧。那么这个时候,要给谁脸面,要不给谁脸面,可以完全不予考虑,在郑明珠看来,脸面就是这些高门嫡女最大的掣肘。多少事搞的夹缠不清,还不就是为了脸面!花姨娘敢来上房这样哭,也不过就是持着有脸面,陈夫人不好处置她!所以郑明珠便用最简单的办法做了这件事。这还是她成为郑明珠以来,第一次这样痛快的办一件事。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墨烟,她已经明白了少夫人刚才为什么对她说那句话,连忙对着外头院子说道:ldquo没听到少夫人的吩咐吗,赶紧进来绑人。rdquo粗使婆子不敢怠慢,忙寻了绳子走进来,锦红哭道:ldquo小姐,救我,小姐helliphelliprdquo陈颐雅跳起来冲过去:ldquo大胆奴才,谁敢动我的丫头!rdquo一个丫头事小,自己脸面事大,如果自己和姨娘这样闹了一场,还保不住一个丫头,他们母女今后怎么在府里抬得起头来!郑明珠早料到这种举动了,没有丫头敢去拦二小姐,于是她轻而易举的拦下陈颐雅,双手牢牢的按住她的肩,笑道:ldquo二妹妹小心,姑娘家走路要慢慢的走,才娴静。rdquo陈颐雅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自是挣扎不过郑明珠,那边花姨娘气的浑身发抖,见婆子拿了绳子等物进来了,便要扑过去打开那两个婆子,却不料,卫表妹横刺里杀了出来,拦腰抱住花姨娘。十二岁的卫表妹自不是十三岁的陈颐雅可比,在这间屋子里的女人当中,她显然武力值爆表,圆滚滚的身材,结实的胳膊,此时牢牢抱住花姨娘,便如钢浇铁铸一般,娇弱的花姨娘哪里挣扎得开。郑明珠刚才吩咐墨烟的就是:ldquo去告诉表小姐,等会儿花姨娘要动,就去拦住她。rdquo除了卫表妹,其他人也不适合去拦住花姨娘。花姨娘的嚎哭尖利起来:ldquo哪里来的野种,给我放开helliphellip杀人了啊helliphellip救命啊helliphelliprdquo卫表妹不为所动,就牢牢的抱着不放。花姨娘带着的两个丫头有点迟疑的想要上前,陈夫人早使了眼色,洪妈妈带着两个丫头走前几步,拦在她们身前,拦的密不透风,两个丫头终是没有胆量推开她们。婆子利落的绑了锦红,拖了出去,郑明珠才缓缓的放开陈颐雅,墨烟见状,也就悄悄的拉拉卫表妹的衣服后摆,示意她放开花姨娘。卫表妹有点迟疑的放开了花姨娘,还不放心的站在一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再次动手,花姨娘第一次这样的大败,不由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打着滚的嚎哭起来。倒把卫表妹吓的退了一步。花姨娘的哭号还是那些话,我儿不在你们就要弄死我呀,我苦命的儿啊之类。郑明珠退到边上,随即吩咐丫头送五小姐和卫表妹回屋子,然后在花姨娘刚哭道:ldquo我不活了,被人这样作践,还不如死了好。rdquo的时候,郑明珠刚好走到陈夫人跟前,笑道:ldquo母亲,早上我见后头园子汀红亭的那几株桃花开了,红艳艳的一树,便叫丫鬟备了甜酒,正想请母亲赏花儿呢。rdquo那样神色镇定,笑语晏晏,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地上有人在打滚嚎哭似的,连陈夫人这样城府的人都神色有点异样,但还是点头说:ldquo好,就扰你这雅兴。rdquo郑明珠高兴的挽了陈夫人的手臂,笑着吩咐翡翠:ldquo回去把那甜葡萄酒拿来,再叫厨房里收拾几个母亲爱吃的菜来,不用多,只要素日爱的才好。rdquo便扶着陈夫人,领着自己的丫鬟和上房的丫鬟施施然的走出去了。真是说不给脸就不给脸。二小姐陈颐雅不哭了,怔怔的站在那里,听着自己姨娘的哭声渐渐小了,周围只有自己和姨娘的丫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