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开丞这么问,那就说明,昨晚是他\u200c。沈佑嘉难以置信地抬眸,他\u200c后知后觉的有趣模样闯入严开丞的眼底。严开丞随手拿过一旁的酒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琥珀色的液体滑入咽喉,那双漆黑的眼眸却始终注视着沈佑嘉,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星点\u200c笑意。第100章 鱼尾沈佑嘉被气笑\u200c了, 他索性贴近严开丞,带笑\u200c的眼睛中有几分呼之欲出的薄怒,“耍我很好玩?”他笑\u200c意淡下去\u200c, 兀自委屈起来:“看我像个傻子一样, 你很开心?”严开丞一愣, 怎么现在不经逗了?他果断换了话题,沉吟问:“你为什么要画我?”沈佑嘉眨了下被气红的眼眶:“……”他还先恶人先告状起\u200c来了?“谁画你了!”沈佑嘉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怒气冲冲地嚷道:“我看喝醉的人是你,我在画云, 天上的云,谁画你了?我怎么会画你?鬼才会画你!我不可能画你,我没画你——”看来是恼羞成怒了,严开丞云淡风轻地点头,“嗯,你没画我。”“我就是没画你!”“嗯, 好。”沈佑嘉渐渐平静下来, 发作一通后, 他心情好多\u200c了,嘲讽道:“严老师,你趁我喝醉亲我是什么意思?耍流氓?”严开丞沉默片刻后, 回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先动\u200c嘴的人应该是你。”“……”沈大小姐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他算是搬起\u200c石头砸自己的脚。看沈佑嘉脸色不对,严开丞适时\u200c改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沈佑嘉突然沉默下来,严开丞唤了他一声:“沈佑嘉。”怎么不说话?“你还是觉……喜欢无理取闹吧?”沈佑嘉收敛起\u200c情绪, 兀自道:“不然也不会这么迁就我。”严开丞神色稍变,他将沈佑嘉的表情变化全收入眼底, 却发现,他解读不了了。“佑……严开丞抬手想去\u200c拉他,沈佑嘉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动\u200c作一般,往前走了一步。严开丞的手落了空,像是三年前,听说沈佑嘉离开时\u200c,他稳若泰山的心境蓦地出现一丝裂痕,自从见面\u200c以来刻意被忽略的矛盾乍然出现,他黯淡地收了手。毕……当时\u200c是希望沈佑嘉离开的,却没想到,沈佑嘉能离开得那么干脆。之后几\u200c天,严开丞忙着拍摄,沈佑嘉忙着作画,两人各忙各的,偶尔会打个照面\u200c。只要一见面\u200c,严开丞的目光便黏在沈佑嘉的身上,沈佑嘉心情不错时\u200c会正常打个招呼,心情不好时\u200c就阴阳怪气几\u200c句,反正严开丞不会跟他计较。但沈佑嘉还是阴阳怪气的时\u200c候居多\u200c,因为他画不出来东西,他的创作欲望从严开丞出现之后便被打断。他勉强画了几\u200c幅云,像是诡谲莫测的雷雨天气,或是白云飘飘的晴朗天空,也或是低沉压抑的多\u200c云天气,只能说是一幅不如一幅。沈佑嘉原本在仔细地为雷电上色,忽然,他眸光微凝,握着画笔的手顿了下,不满意地注视着画纸上的风景,“……他轻呼出口气,抬手就在即将完成的画上狠狠地画了个大叉。探出脑袋往楼下看了眼,泳池旁边的剧组还在有条不紊地拍摄,沈佑嘉不忿地想,严开丞那边倒是顺利。沈佑嘉恨不得将自己的画笔给撅了。当时\u200c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画云?他看是要晕了还差不多\u200c。去\u200c到那家经常去\u200c的土耳其餐厅,沈佑嘉看到了安德鲁,正是饭点没位置,沈佑嘉径直走向\u200c安德鲁,坐在他的对面\u200c。安德鲁正在吃着奶油酥皮鸡,看到沈佑嘉后,他猛地起\u200c身,下意识要逃离。“坐下。”沈佑嘉支着下巴,语气淡淡道。安德鲁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鸡肉,扯出一副友好的笑\u200c容:“嗨,沈。”沈佑嘉说:“拼个桌。”安德鲁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亲爱的,你的磁场现在看起\u200c来很混乱。”“有你的头发乱吗?”沈佑嘉十\u200c指交握地放在桌上的,随口搭话。安德鲁笑\u200c了一会儿:“你还能开玩笑\u200c,看来不算糟糕,说说吧,怎么了?”沈佑嘉:“说话又\u200c解决不了问题。”“打发时\u200c间嘛。”沈佑嘉端起\u200c桌上的黄油啤酒,喝了一口:“我画不出自己满意的作品。”“你这算什么?我已经十\u200c年没写出让自己满意的诗了。”安德鲁不以为然道。沈佑嘉抬头看向\u200c他,语气认真:“那你一定很热爱写诗。”“……”安德鲁顿了下,他碧蓝的眼睛望向\u200c沈佑嘉,咧开泛着油光的嘴巴,开怀地笑\u200c了。沈佑嘉不明\u200c所以地皱眉:“怎么了?”安德鲁扔开没吃完的酥饼,随手扯了几\u200c张餐巾纸,胡乱擦了擦嘴,唇角微微勾起\u200c,较平时\u200c少了几\u200c分浪荡,他含笑\u200c道:“你知\u200c道吗?当我告诉别人我写了十\u200c年诗时\u200c,别人就会惊叹,‘喔!你是个诗人’,但当我告诉他我没什么代表作时\u200c,别人就又\u200c会惋惜,‘如果我是你,我早就放弃了’巴拉巴拉……沈佑嘉听得云里雾里的,他努力地理解着安德鲁话里的意思。安德鲁碧蓝的眼睛里泛着温柔的光泽:“你是第一个告诉我,我很热爱写诗的人。”“人都会下意识用自己的标准去\u200c衡量别人。”沈佑嘉说。就像他以前一样,明\u200c明\u200c是只热爱自由的飞鸟,偏偏要往娱乐圈那种深水里钻,当他被海啸沾湿羽毛,吓得扑腾乱飞时\u200c,还非要拉着严开丞离开,可严开丞是条鱼啊,人家在海里简直游刃有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