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不喜欢就不喜欢。”徐知星伸手用力抱住路西鸣,“我们不喜欢就下车,你不要怕。不喜欢我们就不做。”路西鸣也紧紧抱住徐知星,小声道:“可是我们现在坐过站了,我做错事了,我没有好好看着路牌,我只想闭一会眼睛,可是我再睁开时就已经过站了。我明明不想坐过站的,可我还是做错了。我真的不想做错事,我好讨厌别人看我,我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我没有闭眼,我们就不会坐过站了。”路西鸣不断解释重复,声音带着啜泣。他无法原谅自己犯错,他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完美无瑕。他也无法接受陌生人落在他身上质疑的目光,就算别人不夹杂恶意,可对他而言也是种残酷的折磨。徐知星拍了拍路西鸣的背,尽力安慰说:“做错了也没事啊,况且也不是你一个人做错的,是我们俩一起做错的。我也不该睡觉,只留你一个人看路牌,真的没事的,西鸣,你不要哭。你哭了我也要哭了。”“我们去对面坐车就可以再坐回去了,真的,我刚才问司机叔叔了。”“你不要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路西鸣的情绪在徐知星的安慰下得到平复,他擦了擦眼泪,此刻无措的模样和刚出门镇定的样子判若两人。“这里我没来过,我不认识路了。”“没事的,有我在。”徐知星拍了拍胸口,“我去问路。”路西鸣嗯了一声,紧紧牵着徐知星的手,两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道路两旁摆着小摊,时时传来吆喝声。“糖葫芦你吃吗?”徐知星问。路西鸣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徐知星反问,“你吃吗?”徐知星又问:“有钱吗?”路西鸣从书包里翻出两张一块钱的纸币,“有。”“那我问问。”徐知星接过钱,“你要去吗?”“我和你一起去,但我不想和他们说话。”“好。”徐知星走到小摊面前,“阿姨,糖葫芦多少钱啊?”“两块五一根。”卖糖葫芦的女人身上绑着一件深红色的围裙,笑着从草堆上拿下一根糖葫芦,“你们要几根啊?”徐知星将右手的零钱举高,“阿姨,我只有两块钱,能不能卖给我啊?”女人举着糖葫芦,面上有几分难为情,“要不你去找你家大人再要五毛钱。”“没有钱了,只有两块。”徐知星可怜巴巴地收回手。路西鸣正在低头翻着书包,想要再找到五毛钱。糖葫芦阿姨见面前的两个小孩长得都可爱,心下一软答应说:“好吧好吧,两块钱给你了,不要跟别人说哦。我卖给别人都是两块五的。”路西鸣翻找的动作立刻停下,把包牢牢护在胸前,面上表情变成一分钱都拿不出的样子了。徐知星喜出望外,连忙接过糖葫芦,“谢谢阿姨。”“好了好了,快回去吧,马上就要下雨了。”徐知星脸上露出笑容,将糖葫芦外面的糖纸撕开,念叨说:“阿姨人真好。”“对不对啊,路西鸣,其实没有那么恐怖的。你不要怕。”路西鸣摇摇头,“不想和他们说话。”“那就不说,我们吃糖葫芦。”徐知星把第一颗糖葫芦递给路西鸣。路西鸣伸出舌头舔了一小口。“甜吗?”“甜。”徐知星也舔了舔糖葫芦,眉梢上扬,手舞足蹈地说:“真的好甜。”两人就在路边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着手上的糖葫芦,路西鸣嘴里含着半颗山楂察觉到脸上的凉意,抬头望天发现树叶不断摇晃,天空也渐渐灰暗。“星星,要下雨了。”“那怎么办?”徐知星连忙张望,指了指前面的一个超市说:“我们去超市里面吧,躲起来。”“好。”刚跨上台阶,大雨就倾泻而下,打湿了身后的空地。徐知星庆幸地拍了拍胸口,对着路西鸣笑道:“还好没打湿。”“对。”两人在超市里找了个长椅坐下,隔着玻璃望向外面的雨。“西鸣,你说妈妈发现我们私奔了吗?”路西鸣摇摇头,“我不知道。”“妈妈知道我们私奔了会不会来找我们?”路西鸣肯定地点点头,“会。”夹杂着细雨的微风穿过透明的塑料门帘吹进徐知星的外套内。徐知星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高,抱紧路西鸣说:“我有点冷。”“我们往里面坐一点,这里有风。”路西鸣往旁边挪了挪,徐知星抬头说:“你好点了吗?”“嗯。”“那就好。”超市门口挤满了躲雨的人,徐知星出神地望着门外,“西鸣你说,所有练琴的小孩都会被妈妈和老师骂吗?”“莫扎特会不会被骂?”“可能会。”路西鸣犹豫说。徐知星垂下头叹了口气。路西鸣见状伸出手抱住徐知星说:“弹钢琴不开心的话,以后就不要弹琴了。”徐知星抬眼说:“可是我喜欢弹琴。弹琴是我最喜欢的事情。”“我只是不喜欢大人凶我。”“那你不要理他们。”徐知星目光变得暗淡,“我上次听周老师说,莫扎特四岁就会弹钢琴,六岁就开始巡回演出。”“可是我五岁半了才开始学琴,我成为不了莫扎特,我也不想当莫扎特。”“我根本不认识莫扎特。”路西鸣伸手轻轻摸着徐知星的脸安慰说:“莫扎特是莫扎特,徐知星是徐知星。你不需要成为莫扎特,你只需要当徐知星就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