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象过沈渡津在他车上睡着的样子,还很坏心眼地觉得不做点什么坏事太过可惜。结果沈渡津就这么睡在他面前,他反而有点……手足无措?沈渡津睡相莫名有点可爱,他整个人靠在靠背上,眼皮没完全紧闭,在昏黄车灯的照射下有些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阴影。不知是不是睡得不沉,眼皮还在微微颤抖着,像是一碰就要猛的张开。他将沈渡津身上的毛毯悄悄收走,又伸手探了下沈渡津手上的温度。是暖的,大概是不冷了。有缕头发掉下来,被睫毛撑起来挂在眼角处。他轻轻地动手拿开,往旁边拨去,那缕头发偏不听使唤,和他的主人一样,放上去掉下来,掉下来又被放上去。如此往返几轮,盛闵行觉得有些乐趣,自己和一缕头发玩得不亦乐乎。边玩边思忖着该怎么把人叫起来。还是说,在把人叫起来之前先做点坏事。但很快他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沈渡津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用那双还带着惺忪睡意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你做什么?”彼时那缕黑发还在盛闵行的指尖绕着圈。**沈渡津是被冷醒的。车上暖气喷在他身上不奏效,在盛闵行将毯子收走的时候他就有些清醒过来的趋势。然后他便觉得有东西在动他的头发,还一直动,不停动。他受不了这样的骚扰,费劲想睁开眼。可眼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全身发冷,还被无实体的东西触碰,完全符合鬼压床的特征。他以为是又一次熟悉的鬼压床,没太过惊讶,这种时候奋力睁眼是本能。然后他终于成功,一睁眼看到的是盛闵行那张差点和他贴上的脸。心跳因惊吓跳得有些凌乱。盛闵行识趣地将手中把玩的头发放下,退回到主驾驶位上睨着他:“我在想怎么把你叫醒你才会……不生气。”沈渡津似乎终于完全清醒,他眼底还有些乌青,一看就是很久没休息好留下的。窗外雨打在窗上,噼里啪啦的闷响个不停。刚清醒的人往往不爱说话,沈渡津也不例外。在“想多了我没有起床气”和“我先走了”之间他选择了后者,随后打开车门往外走。他的动作暴露了他大脑还未完全连线。下着雨,他没将伞打开就下了车,雨点打在脸上时才反应过来,然后又缩了回来。盛闵行喊他都喊不及。“路上小心。”盛闵行憋着笑说。大概是因为刚睡醒,沈渡津脸上有些发烫,看起来透着微微的粉红,被这么一嘲笑,他一激动心跳更甚。**走廊里坏了好几个月的灯在大暴雨这天不知被哪家的好人修好了,新换的灯泡有些刺眼,整条走廊都一目了然。沈渡津不再是摸着黑找锁眼儿,他很顺利地开了门。可屋子里是一片与门外全然不同的漆黑。“钟期?”他朝着黑洞洞的里面喊了一声,窗户应该因为下暴雨被钟期全部关了起来,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了好几下,最终消失在虚无中。玄关处灯的开关设计不合理,在玄关的最里面,他没得到回应,只好摸着黑走进去将灯打开。屋内陈设一目了然,果然钟期没在客厅。钟期是个夜猫子,往常沈渡津下班回到家时都能看见他在客厅里待着。他以为钟期睡了。一盏一盏地将灯全部打开后,他站在钟期房间门口。门是开着的,钟期不在。沈渡津心里一咯噔。说实在的,钟期来他这儿这么久了,出门的次数十个手指头能数得过来。而且他出门永远都在白天,最迟都会在晚上九点前到家。他做事也挺全面,平时怕沈渡津担心,出门的时候都会说一声,到家的时候要是沈渡津不在也会发个消息。今天这是怎么了?沈渡津仔细回想着,lulu脱敏期的缘故,他今天白天时一整天都在家里待着,暴雨是傍晚开始下的,下雨时他还和钟期一起将花收进了客厅。一直到他出门去看沈慧,钟期都没表现出一点异样。他拿出手机给钟期去了个电话,结果是关机。不对劲。他心里生起一阵很浓重的不安。沈渡津走到客厅坐下,茶几上贴了张淡青色的便签纸,他伸手将其撕下。是钟期的字迹。【沈哥别担心我,我会在明天中午之前回来】!!为什么今天回不来?坏了。他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上,颤抖着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捏了把自己的大腿根。疼得他龇牙咧嘴。他不是在做梦。沈渡津又尝试疯狂地拨打钟期的号码,可无一例外,都是关机。在客厅里绕着那些花踱步好几个来回后,他痛苦地抓了把头发,最终下定了决心。他给盛闵行打了电话。铃声只响了几秒就被接起,盛闵行带着些温润沉稳的声音响起,能给人莫大的安全感。“怎么了?漏东西了?”盛闵行有些惊讶来电的会是沈渡津,除了有东西遗漏他想不到其他打来这个电话的原因。沈渡津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便有些后悔,说话也是犹犹豫豫的。盛闵行有些不耐,却还是放缓语气道:“怎么了?慢慢说,我开车呢。”“你到哪儿了?”“雨挺大的,我刚开出小区没多久,”话筒里果真传来转向灯的“滴答”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