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津不知是惊讶更多还是惊喜更甚,一时之间没有回答。直到盛闵行将手覆上他的腰际他才恍然醒神,瑟缩一下后警示道:“盛先生。”盛闵行悻悻地把手放下。“抱歉,一下子有些情不自禁。”又不死心地问道:“你喜欢吗?”沈渡津忽然生出些逗弄他的心思:“你觉得我喜不喜欢?”“当然喜欢,”盛闵行立刻道,“不过我觉得我如果这么回答,你会觉得我很自恋。”“不是我做的所有事情你都会喜欢,我如果都这么武断的话,你该觉得我大男子主义了吧?”……“我很喜欢。”盛闵行还在自顾自地反思着,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傻愣愣地问了句:“你说什么?”沈渡津无奈地微微笑着,怕他听不见还特意凑近了些:“我说,我很喜欢。”盛闵行只算准了烟花表演可以提前半个小时开始,却没顾及到一场烟花表演需要二十多分钟。最后拖拖拉拉,沈渡津还是十二点多才回到家。一到家,打开家门便远远地看见钟期坐在客厅里等着他。“这么晚了,还没睡啊?”他很平常地打了个招呼。见他进来,钟期冷着脸看过来,开口第一句便是:“我还以为沈哥今晚就不回来了。”沈渡津有些不满地蹙眉:“你最近怎么总这样?”说话做事都是这样,带着刺,一开口就要扎向沈渡津。他知道盛闵行成了他和钟期之间抹不掉的疙瘩,一次两次还好,可次次如此,他也有些厌倦了。钟期:“我是不想让你重蹈我的覆辙。”“不会的,盛闵行和复缙不一样。”他几乎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他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一出来看见钟期还坐在原地没动。“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快回去睡觉吧,不早了。”他好意提醒道。钟期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什么,双拳握紧藏在衣袖底下颤抖着。他突然抬头的动作结结实实把正喝水的沈渡津吓了一大跳,咳嗽半晌也没缓过来。钟期气极反笑:“你从哪儿能看出他们不一样,我觉得他们都是一样的混蛋。”沈渡津觉得和他说不通,想放在水杯就回房让他好好冷静一下。谁知钟期见他有这个回房间的行为,立马冲上来拉住他。他只能停下来:“我和他认识时间不短了,他一开始的确想包养我,这没错,可是他没成功。”“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实在没办法和你说清楚,但是——”“我愿意就相信他这一回。”“我住进他家只是去工作而已,不会有任何危险。”他还是没忍住多说一句:“况且,我要是和他在一起,那必定不是包养关系,而是谈场恋爱,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那必定是慎之又慎的,这点你可以放心。”“你答应他了?”他说了一大堆,钟期只捕捉到一个关键词——沈渡津要搬过去了。眼神愈发冰冷,“你还是对他们这种人了解太少。”“是,过完元旦,大概再过一个星期我就搬过去。”钟期声音冰凉,听上去与平时大不相同:“既然你搬过去了,那我也搬走吧。”沈渡津急了:“我当初签这份合同,就是为了保护你。”人一急说话就容易不经大脑思考。他后知后觉说漏嘴了什么,只好继续把说出去的话圆回来:“房子我也会继续租,你可以继续住在这儿,盛闵行答应过的,他会派人守在这附近。”钟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沈渡津:“那时你太过低落,我怕会刺激到你。”“现在就不是在刺激我了吗?”钟期松开拉着他衣角的手,“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会搬出去的,很快。”第75章 蓝雪花当晚的争吵最终以钟期先一步回房告终。沈渡津洗了澡躺在床上,反反复复摊煎饼就是睡不着。他复盘着和钟期说过的话,为那句一时冲动的“与盛闵行谈恋爱”感到口干舌燥。后来不知怎么地意识模糊起来,也不知道睡着还是神游,他总算闭上了眼。老小区里物业不作为,有些老人家在家里的车棚偷着养鸡。沈渡津清楚地听到了黎明时分的第一声鸡鸣。走到镜子前一看,镜子里的人面色青灰,眼袋说要掉到下巴上都不为过。这脸色,要真去到盛闵行面前免不了又要被“关心”一番。不过所幸,第二天是元旦,他没什么机会见到盛闵行。只是在起床的时候看到盛闵行的新微信。【新年快乐】【昨晚睡得好吗?】……其实沈渡津更乐意将元旦假期推迟,又或者直接取消他今年的元旦假期。因为这样就不需要每天在家里对着刚吵完架的钟期。钟期很擅长冷战。应该说是单方面冷战。这不算沈渡津的新发现。上次是将他从复缙手里救出来,沈渡津自觉没什么惹到他的地方,可家里就是沉默了将近一个星期。那次是沈渡先开的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然后便是这次。一开始沈渡津也尝试与他沟通,可永远像在对空气说话。他们正常地在饭桌上吃饭,约定俗成的做饭洗碗,洗衣服晾衣服顺序也没有变。仅仅只是不说话而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