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家老爷子生日快到了。盛闵行并不想到场,他与复家的人来往并不算多,奈何这是老爷子七十大寿,他不得不去。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得他出些力。老爷子生日当天,他在前厅应付完该应付的就兀自多到了后花园里。复家后花园很大,名贵品种不少,他想,沈渡津如果人在这一定会喜欢的。他都想好了的,沈渡津想要多少盆,他们就带多少盆回家。郊区别墅的顶层空间很大,当初建造的玻璃花房只占了一半不到的空间,如果楼下不够放的话,他们也可以再多建一个花房。这两天沈渡津人不睡在旁边,反倒是入了他梦。在此之前,盛闵行没想过会用情至深到这样的地步。也是这些天以来他更加认定一个事实——无关齐度,他在意的是沈渡津。无论这两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他都选择后者。也不存在他是否对不起齐度这一说法,二十八岁前的盛闵行不可否认是属于齐度的,但二十八岁以后的盛闵行只属于沈渡津。他也终于搞清楚一点,沈渡津对于过往有难言之隐。既然是难言之隐,那就不便打听。他更乐意沈渡津亲口将一切告诉他。可头痛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已经被单方面分手了。想念无休无止,一点动静便引起轩然大波。他现在就想离开这鬼地方去找沈渡津说清楚。这么想着,眼前还真是出现个人。只可惜不可能是沈渡津。复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复缙:“一大把年纪还玩这种小孩儿的东西?”他指的是盛闵行现在正坐着的秋千。那是复老爷子退居幕后以后闲来无事,给家里最小那一辈做的,现在和盛闵行放在一起,怎么都算不上相配。盛闵行不理他这半嘲笑半打趣的开场白,“你怎么也也来这里?”复缙:“里面闷,出来透气。”盛闵行:“老爷子能放你出来?”复缙笑了:“我哪不能去?”盛闵行:“也对。”说到底只有他妈不受待见而已。不受待见有不受待见的好,他有随时脱身的机会,可刚燃起去找沈渡津的想法就被复缙这个不速之客一把拍死。复缙哪壶不该提哪壶:“听说你和夜幸里找的那个掰了?”盛闵行不自觉皱起了眉:“他叫沈渡津。”“好好好,”复缙满不在乎道,“我只记得他是小沈,编号A35。”眼看盛闵行又要发作,复缙只好随意附和一句:“他叫沈渡津。”盛闵行这才缓了神色:“钟期怎么样?”复缙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怎么样,差不多了。”他没兴趣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抖落出去,比如他差点就下跪道歉了。复缙走到他身边的凉亭里坐下,看起来是短时间内不打算离开了。“别说我,你倒是说说怎么就掰了?”“没掰。”盛闵行简短道,“不过我知道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亲口说的,他就是齐度。”复缙有些讶然:“他告诉你了?”这反应不正常,盛闵行:“你也知道?”“知道,还答应帮他瞒着。”很显然这个秘密已经不能算是个秘密了,见盛闵行已经知情,复缙也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承认了他与沈渡津之间的交易。钟期教他并且要求他做到的,做人要坦诚。不过他到现在也忘不了钟期用沈渡津作为例子教育他时,他接受得有多么咬牙切齿。钟期说:“做人要像沈哥一样坦诚。”天天沈哥长沈哥短,他都怕忽然有一天墙角就被沈渡津撬了。所以在盛闵行说他们俩没闹掰时,他是有一瞬间感到安心的。不过再看盛闵行的表情,情况好像又没有他预想的好。盛闵行听了复缙的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合着是所有人都知道,沈渡津只瞒着他一个?!沈渡津或许是个坦诚的人,但对于爱人却做不到应有的坦诚。也不能这么说,也够坦诚的,毕竟提分手的时候干脆得很,说分就要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盛闵行:“我们俩没分,只是我觉得。他觉得我和他分了。”?!!复缙心里一瞬间警铃大作。“找找原因,你都做了什么?”盛闵行比较无辜地说:“我什么都没做,他听了点闲言碎语,对我不够信任,以为我还想着别人。”复缙:“你不是吗?”“我不是!”复缙:“我都没看出来,你觉得他能懂?”盛闵行说着自己都没了底气,“他怎么不能?”是啊,怎么能呢?他对齐度的情感从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小一块长大的复缙知道,圈子里那一群玩得好的知道,就连大学时期走得稍微近点的同学都知道。他不能怪沈渡津什么都不说,因为他也刻意隐瞒。说到底,这些信任危机都是他一手造就的。“他不信我。”复缙还坐在旁边,他却有点放空自我。复缙:“那你就让他相信。”第106章 他是深渊里走出来的人复缙其实另有一番想法,他不是个无私奉献的人,还没闲到去管别人的家务事。这一切只是因为——沈渡津横亘在他和钟期之间,是个不大不小的威胁。只有这两人和好如初,才算是为他成功的道路扫清障碍。他说:“其实实施起来也不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