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终还是遂了盛闵行的意。不过七夕当天他们也没在外面吃,理由是沈渡津想看电影。或许这听起来更应该在外面解决吃饭的问题,可耐不过,盛闵行想在家看电影。最初设计这套房子的时候,设计师考虑得很周到,特地将三楼的客厅改造成了家庭影院。门一关遮光帘一拉,基本和外边的没差。沈渡津反驳他,家里没有外边影院的氛围。瞎说。要什么电影院的氛围?好办事就行。沈渡津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还不到该办事的时间,他费了些心神挑出一部海外新上映的片子。国内暂时还找不到,他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资源。那是一部恐怖片。盛闵行又不知从哪里找出了瓶酒,考虑到沈渡津,度数不算高。等他拿着酒回到三楼,沈渡津也把一切准备好了。盛闵行酒杯还没放下便被荧幕里突然出现的一张吐着红艳艳舌头的鬼脸吓得惊叫一声,屁股还没坐热沙发垫又弹起来。这会儿沈渡津刚从卫生间洗了手出来,看他这番模样就差捧腹大笑了。“别笑了,过来。”盛闵行端正地坐下,企图挽回一点点形象。沈渡津掩了掩唇边微起的弧度,朝他走过去,并坐在他身边不远处。盛闵行对这个距离有些不满,主动往前扭着身子进了进,一把把人搂紧怀里。“怎么看恐怖片?”他一边问着,手还不老实地乱摸。“我喜欢。”沈渡津“啧”了一声,捏住他的手往旁边一方,勒令他不准再动。盛闵行果然安静。沈渡津后知后觉地问他:“你不喜欢?”何止是不喜欢……哪怕沈渡津看部爱情文艺片,他都会觉得很好。他将视线移到荧幕上的红衣女子……不对,红衣女鬼身上,咬牙吐出两个字:“喜欢。”沈渡津看他一眼又很快地转回去,专心欣赏他挑的片子。见状盛闵行也想转移注意力,他端起桌上的酒杯,酒液只是七分满。他将其送到沈渡津嘴边,又将杯沿贴着唇角摩擦。不久后,这人很乖顺地张嘴喝下。喉结微滚。沈渡津眼神向下撇了眼喝下去的东西:“你到底珍藏了多少酒?”他故作神秘道:“不算多,但对你来说,管够。”沈渡津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这人是又在嘲笑他酒量不好。他酒量的确不好,不过酒品还算不错,醉了……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好吧,他没亲眼见过,也不清楚。盛闵行不敢看鬼片,就转为欣赏近在眼前、只能他一个人欣赏的美人。他忽然对沈渡津吞咽时那上下活动的喉结产生浓厚的兴趣。所以他不停地倒了酒放到这人嘴边,如此反复多次。“不要了。”终于沈渡津忍受不了,摁住他的手臂警告道。失去了一大乐趣,盛闵行又转而去搞别的小动作。但很快他便发现了沈渡津的不对劲。抬起头一看,这人面色红润,眼色迷离。是了,刚才搭住他的那只手掌心微微发烫,昭示着手的主人可能已经有些醉意上头。他凑过去朝着抱住沙发靠枕发呆的沈渡津吹了口气,又打了响指,都没有反应。盛闵行不禁失笑,看来即便酒的度数不高,可沈渡津还是很不给面子地醉了。估计又该好好睡一觉才能解酒了。看来今晚什么也做不成。盛闵行无奈摇头,起身想去卫生间给沈渡津打湿条毛巾洗脸。结果他刚站直,后面就有个人把他拉住。怎么这就醒了?“听话。”他轻薅了下靠着他大腿后方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沈渡津不听。他又没使力地掰了掰那双手:“我去拿毛巾,然后关投影带你回去睡觉。”沈渡津喝了酒,面色微微发红滚烫,脸上的神情和做出的反应也和平时清醒时有些不同。“你怕对不对?”他一只手沿着盛闵行后背摸进去。这是没醉的意思?借酒壮胆?抢占先机?盛闵行神色晦暗不明地抓住了那只正在不安分作乱的手。同时问道:“怕什么?”“你不是不爱看恐怖片吗?”沈渡津摸累了,就这么垂下手让他抓着,“我看出来了的,我喜欢的东西你大多都不喜欢。”盛闵行嘴唇翕动,开口没比沈渡津快。这人是真醉了,说话都大喇喇的。他大着舌头:“要我举例吗?”“我喜欢吃辣的火锅,你偏偏吃不了辣,这可以说不喜欢对吧?”盛闵行心里突然被刺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逐渐蔓延开来。今天可是七夕,好日子,不该这样的。他们的确有很多不相似的地方,很多的缺陷也无法互补。其实直到现在,盛闵行身边依旧有许多人无法理解他最后选择的怎么会是这么个人。沈渡津又接着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可你就总是骗我,对吧?”看来是意识都不太清楚了,主谓宾和逻辑关系都捋不清了。不是那种能够忽视的痛感,盛闵行左胸膛里那颗温热跳动的东西猛地刺痛了一下。这怎么不算酒后吐真言呢?沈渡津一定是对他做过的事有所介怀。他很后悔。他依旧没开口成功。“还有!”沈渡津捂住他的嘴,还觉得好玩儿似的轻轻捏了几下,“听我说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