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了多久?怎么不发消息叫我出来?”他问。沈殊甯走在他身侧,靠得近了,左肩偶尔触上身旁人温热的体温,侧过头,看到陆亭安冷峻的脸庞和微抿的唇线。好一会儿,沈殊甯答:“不久,我刚到。”陆亭安没信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系着安全带,就听沈殊甯又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不开心?”手上动作一顿,他摇了摇头,不打算跟任何人倾诉情绪。沈殊甯没说什么,手上却将关上的车门打开,下了车,他绕到车后,陆亭安抬眼看向后视镜,只能看到车后厢被打开。没几分钟,沈殊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小盒东西,递给他。陆亭安接过一看,是一盒月饼。他失了兴趣,还了回去,“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欢月饼。”沈殊甯默不作声,将包装打开了,再次递过去,嗓音轻和,带着笑意:“这是冰皮月饼,里面是奶黄馅的,尝尝?”陆亭安轻蹙眉梢,偏了偏头,撞进沈殊甯堪称温柔的双眸里。有一瞬间的恍神,他忽略掉心尖的酥麻,伸手接过,咬了一口。很甜,却不腻,口感软糯,跟寻常的月饼不一样,的确是他会喜欢的味道。沈殊甯静静看着他,看出他确实喜欢,眼眸更加柔和。陆亭安毫无所觉,一个月饼下肚,奶黄味填满口腔,又顺着喉咙进入身体,很神奇的,他沉郁的心情好了许多。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他焕然重生,扭头看向沈殊甯,他问:“你赶飞机累一天了,送来送去也麻烦,今天睡我那里?”沈殊甯一怔,点头:“好。”车子停好,两人坐上电梯回房。推开门的一瞬间,终于想起什么,陆亭安看向沈殊甯,“我给忘了,前几天我在你房间睡了一晚。”沈殊甯怔住,下意识重复一遍:“在我房间,睡了一晚?”“嗯,那天蔡诞过来,我让他睡我房里,自己睡了你屋里。”陆亭安解释道。话落,他走进屋,察觉到身后的人没跟进来,回头看去,见沈殊甯愣愣站在原地,不解地叫他:“怎么了?你介意?”“没。”沈殊甯回神,半垂眼睫,轻声说,“怎么可能介意。”后半句音量实在太轻,陆亭安没听清,也没在意,朝里走了几步后,倏地转过身,望向沈殊甯:“对了,睡衣什么的,你穿我的?”滚了滚喉结,沈殊甯眼眸渐沉,压着喉咙,他让声音尽可能正常:“好。”“那你过来吧。”陆亭安往房间走去,“我给你拿一身。”沈殊甯跟在陆亭安后面进了房间,停在床边,他静静看向衣柜边翻箱倒柜找衣服的身影。好一会儿,陆亭安拿着件纯白色睡衣给他看,“这件怎么样?我没怎么穿过。”没怎么穿过......有些失望。但今晚的一切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没说什么,他伸手接过,说:“可以。”陆亭安点头,又蹲下身,拉出抽屉,拿出未开封的里裤给他,“新的,给你。”“嗯。”听见这一声低沉的发音,陆亭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抬头,他打量沈殊甯,见对方脸色泛红,拧起眉梢,下意识担忧:“你脸怎么那么红,感冒了?”“没。”沈殊甯垂下眼皮悄无声息地躲过视线,稳了稳心神,他说:“就是穿一身西装,在屋里有些热。”不疑有他,陆亭安站起身,倏然想起聚会里的听到的话,直白问出口:“对了,听以前的同学说,我转学那几天,你也请了好几天假。”听到这句话,自然而然地想起往事,一身燥热冷却,沈殊甯闷声回答:“是,怎么了?”“就是问问你为什么请假。”陆亭安走到床边,边解开外套纽扣边说。一件衣服脱下来,没听到回答,他奇怪地回头,就见沈殊甯垂着脑袋,发丝的遮挡,让眼睛陷在了黑暗里。疑惑更甚,他欲再开口,就听到沈殊甯的回答:“生病了。”他说,“有些严重。”第19章 你救的那个人是我第二天,走出房间,就见沈殊甯放松地坐在沙发上,腿上搭着笔记本,盯着屏幕时不时敲响几声键盘。陆亭安有些惊讶,“你今天不去公司?”沈殊甯抬头看他,说:“今天中秋。”“噢。”也在沙发上坐下,陆亭安点点头,“我给忘了。”沈殊甯这人虽说是个工作狂魔,平时的周末也不见休息,但就他们结婚的三年来看,每逢一些传统节日,沈殊甯都会给自己放假,要不然和他一起窝在房子里,要不然去看望看望老陆老吴。可能,对沈殊甯来说,节日才是他的周末吧,陆亭安想。“中午想吃什么?”沈殊甯放下电脑,问。陆亭安看他一眼,没回答,反问道:“伯父身体刚好吧,你不用回去照顾吗?”“不急。”沈殊甯说,“晚上再回去。”点了点头,翘起二郎腿,陆亭安往后靠着,忽然开口:“沈殊甯,我们的婚事,你父母是反对的吧。”沈殊甯一愣,似是没想到陆亭安会突然说起这个。顿了顿,他垂下眼睫,说:“嗯,但不是你的问题。”“我知道。”陆亭安说,“他们更希望你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等了两秒,沈殊甯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陆亭安偏头看向他,忽地笑了笑,说:“是我给你压力了,我当初没考虑到这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