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好起来吧,你还得给赵家传宗接代呢。”吴诚笑着走了。赵尚安抬眼看着天花板,恍惚中觉得那天花板逐渐向下、向下,直压到自己身上,压得他喘不上气,呼吸急促,直到护工给他挂上吸氧面罩,那种窒息的感觉才缓解。他心里全是悔意,原来有些错误真的没有办法挽救,原来有些人真的不会给自己改正的机会。也对,人家凭什么相信自己会改正呢,凭自己前一秒求婚后一秒消失?还是凭自己前一秒真诚后一秒假意?是怪自己演技太好还是怪对方太信任自己?怪得着别人吗?醒醒吧,赵尚安,是你自己把自己作死,是你自己把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推到深渊,你怎么好意思怪别人?你只能怪自己辜负了对方的信任。寓言故事里的狼只说了三句谎话就失去了所有人对自己的信任,你呢?你可是整日都在和对方说谎啊!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是裹着糖衣炮弹的谎言。现在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想想如果是自己被人这样欺骗玩弄,对方还能活着吗?自己会救对方?!不在他坟头放把火都是自己大度了。自食恶果,活该!他其实不敢相信吴诚的话,因为就说谎这方面来说,吴诚算是他的师父,他能将谎话说得如此让人信服,都要感谢吴诚的亲身指导。但是回想到他在山城缠着安皓予的那些日子,他知道吴诚没有说谎。安皓予确实不想再和自己有任何瓜葛了,打从他找安皓予的第一次开始,对方就让他滚,是自己死皮赖脸地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人家。没有自己的安皓予生活多好啊,除了感情空白,其他方面都蒸蒸日上,反而是遇见自己之后各种麻烦纷至沓来。他又想到陈姨,陈姨如果知道自己那样对待她的孩子,该有多么寒心?如果再知道自己曾经听信他人从而对她恨得彻骨,该有多么痛心?算了,自己不配,不配得到爱,即使得到了也没有珍惜,还是远离他们的好,以免给他们带来不幸。他还是先处理赵锡成吧。赵锡成,赵锡成是自己这罪恶一生的根源,若不是他,自己的母亲不会死,他种下的这些恶果也是时候该清偿了。至于吴诚,吴诚也算是个可怜人,任何人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人生的孩子都会心生厌恶吧?只不过吴诚将这份厌恶种到了这个孩子身上,让自己这个恶果成长为一根开满黑色花朵的枯藤,谁碰上就要丢掉半条性命。那就让赵锡成也尝尝这恶果的滋味吧……他开始观察病房,屋里有十四个保镖无死角地盯着他,每隔六小时换一次班,护工坐在一旁随时照看自己,除此之外还有医生和护士每天来查房治疗。自己如今还不能下床,若是抢了护工的手机也只会被那些保镖夺去,不仅白忙活,还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只会盯自己盯得更紧。与其这样不如养好身体,至少也要恢复力气才好与那些保镖周旋。谋划过之后,他忽然像变了一个人,每天积极吃饭吃药,对医生和护士无比配合。一周之后,他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于是他又开始积极散步、复健。又一周之后,他的肢体力量基本恢复,身体虽然不及之前的健硕,但依旧是有力气的。在一次医生查房的时候,他趁着保镖的视线被挡住,偷偷地将医生的手机藏在自己的衣袖里,然后趁着挪动被子的时候装在病号服的口袋里。医生查房出去之后,他开始不停地喝水吃东西,然后跑向卫生间。其实当他可以下床后第一次去卫生间的时候,保镖本来要陪同的,但是被赵尚安调戏了:“怎么?你确定你要和我一起进去?你知道和一个gay去卫生间意味着什么吗?难道你想尝尝我的东西?”从那之后,再没有保镖提出要跟他一起进卫生间,再加上他一直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意图,他们便放松了警惕。此刻赵尚安坐在马桶上,激动地拿出手机,手在屏幕上一滑,傻了眼——有锁……第66章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赵尚安看着手机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没想到辛苦筹谋半天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只能拿着手机干瞪眼!但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又不愿轻易放过,于是便开始学着网上那些破译手机密码的方法尝试。他将手机平放在手掌上,举到与视线平齐的位置,观察屏幕上的手指印。然而没有工具和粉末的辅助,他能看见的只有些微的手印,整个手机可以说是纤尘不染,不愧是医生的东西,还带着淡淡的酒精味。他在卫生间里摇摇头,自嘲道:也是,谁现在还用密码啊,都是面容解锁了。百密一疏,算计半天还是白费劲了。拿着无法解锁的手机,除了拨打紧急电话再也没有其他用途,可现在这种情况,他报警有什么用呢?哪怕是一屋子的保镖,赵锡成也可以说成是在照看自己的安危。他又将手机装回病号服的口袋里,坐回病床上,摁响呼叫铃叫来那位医生,好在没有多长时间,医生尚未发现手机被偷。趁着和医生交谈病情的空档,他将手机放回到医生白大褂的口袋里。此计不成便要再想一计。这么些年过去了,要想把赵锡成送进监狱已经不可能了,除非在集团里找到财税上的漏洞让他以经济犯的身份进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