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当年选择跪在陆邵坤脚下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江朔,只是一个任人玩弄的物品。深深的无力感吞没了江朔,手臂滑落,他空白的面目犹如枯竭的土壤一片荒凉,陆邵坤不满于他沉默的态度,警告地反手拍拍他的脸,冷声质问,“听见没有?”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江朔心想。这虚伪的、蚕食着梦想和人心的圈子,这毫无尊严的、一次又一次身不由己的曲意迎合,他通通受够了。“陆邵坤,”江朔直视他的眼睛,“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陆邵坤一脸莫名其妙,打量他的眉眼,“你怎么了?”江朔推开他起身,视线盯着床单上一处脏污,分不清那是谁的,或许是陆邵坤的,或许是他的,又或许是一个星期前,阮非留下的。好脏,真的好脏。江朔的身体微微发抖。“陆邵坤,我不想再做你的狗了。”牙齿打着颤,他轻声说道。闻言,陆邵坤脸色一变,眼中迸射出怒火,一把抓住江朔的肩膀,将他扯向自己,“为了那个男的?”“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和他只是朋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江朔猛地挡开他的手,扭头狠狠瞪着他,“不要用你肮脏的思维去看待所有事情!”“江朔!”陆邵坤难以置信,“你发什么疯?”“我没有!”江朔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陆邵坤,我受够了,我要离开你。”啪!江朔偏过头,半边脸随即高高肿起。陆邵坤掌心震得发麻,惊怒不已地看着他,收紧的声线中裹缠着几欲爆裂的怒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脸颊鼓了鼓,江朔抬手擦去嘴角流下的血,一掀眼皮,眼底释放出冷冽的光芒,“我早就这么想了,陆邵坤,我要离开你。”陆邵坤被他眸底的冷光深深刺痛了双眼,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我看你是彻底昏了头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没有!”下一秒,江朔被他猛地扑倒在床上,陆邵坤掐住他的脖子,指着他咬牙切齿,“江朔,我不知道你在这破剧组里待的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在跟我发什么疯,我现在通知你,明天就跟我回去,以后你也别想再演戏,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别墅里待着,哪儿都别想再去!”江朔被勒得难以呼吸,目眦欲裂,愤怒地瞪着陆邵坤,从喉间艰难地挤出破碎的语句,“我没有发疯,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陆邵坤,我要离开你。”啪!陆邵坤抬手又是一巴掌,“你再说一遍!”江朔另一边脸也高高肿起,但他不肯屈服,死咬着牙关,“我要,离开你。”他眼里的决绝是如此刺眼,如同凛冬的寒霜刮过双眼,陆邵坤猛地闭上眼睛,谁想眼底竟是一片灼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小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就不该让他出来,就该把他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许他去!“是谁?”陆邵坤睁开眼睛,眼底一片血红,“是谁怂恿你的?”江朔冷笑,“没有人,是我要离开你。”“陆邵坤,这些年,我当你的摇钱树,当你的狗,当你发泄的工具,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哪怕粉身碎骨,这次他也要离开这个男人。陆邵坤猛地放开他,江朔歪倒在床上剧烈咳嗽,下一秒,耳边一声凌冽的风声呼啸而来,只听一声带着皮肉绽开的鞭声,江朔瞳孔一缩,两只手抓住床单,霎时痛得青筋暴起!“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陆邵坤手里抓着皮带,扬手又是一鞭子,照着江朔光裸的背脊抽上去。一鞭下去,雪白的皮肤上随即出现一条深红色的宽边淤痕,与之前那条并列,触目惊心。两鞭过后,江朔已经痛得满头大汗,回头愤怒地看过去,“陆邵坤,我不欠你的!”陆邵坤动作一顿,顿时怒不可遏,举起皮带狠狠挥下,“你欠不欠我,不是你说了算!”这一鞭,让江朔的背上登时绽开一条血痕,血流下来,流在十分钟前,他们还在亲热温存的床上。这一幕看得陆邵坤眼眶滚烫,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随着江朔的背上出现一条又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他的心口也像是被撕裂了,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可他不能停,他要打断那坚硬的脊梁,打到他求饶,打到他再也说不出要离开自己的话为止。难道对他还不够好吗?陆邵坤内心恼怒,他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他,将他捧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他吵着要演这部电影,不也让他来了,现在才过去一个月,竟然说要离开他?“翅膀硬了是不是?”陆邵坤的神情骇人至极,真像是疯了,拼命挥出手中的皮带,“不知好歹的东西!”弥漫的血腥味盖过了麝香,片刻的停顿,屋子里只留下两道急促的喘息声。“陆邵坤,”江朔面色苍白地趴在床上,“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离开你。”破空声袭来,江朔痛得面容扭曲,死咬住牙,硬是一声不吭,仿佛只要发出一丁点声音,就是对陆邵坤的示弱。抓着皮带的手不断颤抖,骨节泛着青白,勒得掌心阵阵钝痛,看着江朔决然的背影,陆邵坤恨不得当场将他打死。“行,那我今天就打死你,”他冷笑出声,“真以为我不会是不是!”“离开我,离开我你连个屁都不是,还敢离开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