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高氏此事定然会有所处置,不管如何处置,今后只怕是难以出来了,同一个时间,常小柏突然在程家生活,加上她的相貌和年龄,几下里凑在一起,难免要引起人的猜测怀疑。这可是丑闻,人家拼命掩也要掩住的丑闻,她还怕人家不知道吗?这还是自己家呢,只是不是自己这一房罢了,这幸灾乐祸的心也太重了吧,果然不是好人!韩元蝶在心中下了定论。韩元蝶道:ldquo你别理她。rdquoldquo嗯。rdquo程安澜点头。ldquo哎,我没想到,常姑娘竟然是你的亲妹妹。rdquo韩元蝶叹息一声,这位大太太也真够狠心的,自己的丈夫没了,连亲女儿也舍得换掉,就因为自己再没有生育机会,所以必须要一个男孩儿吗?ldquo嗯。rdquo程安澜又点头。韩元蝶说:ldquo那么大太太怎么处置呢?还有那个孩子。rdquo程安澜答非所问:ldquo我知道你是觉得你会做这个梦有蹊跷,只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就有危险了。rdquo韩元蝶当时当然不能跟程安澜说她是想到三太太这事有违常理,所以才觉得有蹊跷的,她只是跟程安澜说,她每次做那种梦,都是程安澜有危险的时候,这件事上危险还没有出现,所以叫她担心,觉得有蹊跷。所以才临时改了主意,想要暂时按兵不动,lsquo放长线钓大鱼rsquo。他们俩想的方向不一样,韩元蝶听了这个话,反倒回不过神来。程安澜解释道:ldquo大太太生性狠毒,为了前程,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舍去,何况别人。如今你已经开始怀疑常小柏此事了,你又向来不擅作伪,喜怒都印在脸上,若是不慎漏出个一丝半点,让大太太察觉,为着她自己作想,难免她有什么举动,防不胜防,还是解决了才好。rdquo韩元蝶听的一怔,心中不由的默默点头,原来程安澜并不完全是野兽般的直觉,他是真的能直指人心啊!大太太当年果然因为怀疑韩元蝶在调查她这件事,而悍然下手害死了韩元蝶,与程安澜说的一丝儿不差。韩元蝶服气了,但她还是担忧的说:ldquo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万一有人想要对你怎么样呢?rdquo她当然还是觉得三太太那里有蹊跷。ldquo我这里总是好防一点。rdquo程安澜轻松的说:ldquo你傻乎乎的又爱信人,那才难防呢。rdquoldquo呸!rdquo韩元蝶言简意赅的表示了唾弃,然后又操起心来:ldquo哎到底怎么样处置的?rdquoldquo不能明着处置。rdquo幸好程安澜有这个说话从来不绕圈子的好习惯,他立刻就说:ldquo高氏病逝了也就罢了。二弟年轻,又不是他的错,且到底在咱们家这么多年了,还是那样罢了,我想着,我多养一个人倒也不要紧。至于常姑娘那里,既然不愿意回来,我们家贴补着她些,今后出阁的时候,多给她添点儿嫁妆也就是了。rdquo虽然程安澜还是叫她常姑娘,并不怎么习惯叫妹妹,可是显然他对这个真正的妹妹还是挺赞赏的:ldquo常姑娘性子独立要强,只说她心里只想着弄明白自己的身世罢了,并不想指着这个做什么。rdquoldquo人家虽不要,可你这做哥哥还得多照看着她才是。rdquo韩元蝶寻思,这姑娘长的那样像,确实不好回家,不过她能看到这一点,主动给程家留下余地,实在十分聪慧,这样反而更好相见:ldquo又是个姑娘家,还带着个弟弟,自然是不容易的。rdquoldquo你说的是。rdquo程安澜答应着:ldquo我听说齐国公府上的家学最好,先生也是当世大儒,想着把那孩子送去那里附学。rdquo旧年里常小柏随着沈繁繁重返京城,沈繁繁是把她弟弟送去了邓家的家学开蒙的,韩元蝶道:ldquo也不用这么急,那孩子还小点儿,才开蒙呢,过两年再去齐家的家学才好。rdquoldquo好。rdquo程安澜很干脆的就应了。两人一路就聊到了宫门口,程安澜眼见得她下了自己家的车,往里头去了才走的。韩元蝶转头看了一眼,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哎,我不是在跟他生气吗?我怎么就忘了呢?程安澜一说起她关心的程家大太太这个事儿,她自然就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这事于韩元蝶来说,那是许久的阴影,一听到这个,当然顾不得其他。也就忘了正在跟程安澜生气的事情了。韩元蝶又鼓鼓腮帮子,然后又笑了笑,算了,跟他那种人有什么好生气的,生半日气,只怕他还没搞明白为什么呢!韩元蝶没想到,程安澜就是仗着韩元蝶这点儿大方,在今后的几十年里简直吃定了她似的。反正她也不会真生气!今年淑妃娘娘的生辰是四十七,虽然不是整寿,可景阳宫院子廊下堆着的东西也并不比贤妃娘娘的整寿的东西少,而且大约也是因着这个日子,皇上头一天颁下旨意,给两位到了年龄待字闺中的公主赐婚赏封号,就更热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