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蝶听的又想笑了。这位衍圣公夫人的心思,一点儿也不难猜,她当然要表示这是个对方热切的亲事,后头还有的官司打呢!韩又菊还叹口气:ldquo可惜了好个姑娘。rdquo韩元蝶忍不住道:ldquo大姑母可别这样想,这位任大姑娘可不是您瞧着的那样儿,今后嫁过去您就知道了,但凡你们家有点儿什么匪夷所思,不知道怎么搞出来的事儿,您就往她身上想就行了。rdquoldquo这helliphellip不至于吧?rdquo韩又菊虽在韩又荷那里听她说小心这个姑娘,可韩又荷哪里像韩元蝶说的这样不知遮拦。她亲眼看见任大姑娘那雪山下的清泉般的淡然气质,又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想着那就是公主之女,骄纵些是有的,其他还能怎么样呢?韩元蝶道:ldquo真的,您小心着!还好不在你们家,您只管远着她就是了。rdquo王慧兰就嗔道:ldquo圆圆说话就是这样,总是不妨头!rdquo韩又菊忙笑道:ldquo一家子,她跟我这个姑母说话,有什么说不得的呢?可见圆圆是真心待我好的。rdquo一时韩承信大半个月没见姐姐了,跑进来就往韩元蝶身上爬,王慧兰连忙扭他过来:ldquo你姐姐新穿的衣服,你踩她身上?回头回家去叫人看了笑话。rdquo韩承信问:ldquo姐夫呢?我的小马呢?姐夫说给我马的!rdquoldquo不知道。rdquo韩元蝶扭头道:ldquo明儿接你到我家住,你自己问他!好不好?rdquoldquo好!rdquo韩承信欢呼一声,又问:ldquo娘许吗?rdquoldquo去姐姐家有什么不许的,娘若是不放心,娘也去!rdquo韩元蝶随口道,说的王慧兰直叹气,这孩子,嫁了人还是没长大啊!然后还打发人问:ldquo问一问大爷在哪里,等会儿来不来。rdquo程安澜这会儿正在京畿指挥衙门,听人跟他说:ldquo五殿下从宫里出来,仪仗也不用,人也没带几个,就急匆匆的往安泰公主府去了,远远瞧着,大约是知道了旨意,气急败坏的样子。rdquoldquo加紧守着,不仅是五殿下,还有五殿下的人,另外还有公主府的人,都要弄清楚去的地方。rdquo程安澜说。自和庆县主事件之后,程安澜如今对这位五皇子,那位任大姑娘十分戒备,齐王殿下不好动任大姑娘的缘故他也很清楚,不过程安澜也在心中盘算过了,等任大姑娘嫁到山东去了,找人暗地里弄死她,到时候,她与五皇子毫无关系,又有衍圣公府背黑锅,那就可以下手了。不过这会儿,还是要保持戒备的。五皇子并不知道有人在暗中看着他,大约就是看着他,他也没心思去理会,他一门心思就在那一道懿旨上。新任的皇后娘娘的懿旨,如晴空霹雳一般打到他的头上,赐婚!他的灵儿竟然被赐婚衍圣公府!这样突然,毫无征兆,皇后娘娘为何如此作为,安泰姑母又怎么会应下此事,还有灵儿!她算无遗策,又是怎么想的?五皇子萧景慎甚至在有一个瞬间都不由的露出一脸惶然来。安泰长公主府萧景慎也是来的熟了,出入无禁忌,且此时心急,打马从中门直入,连马也不下了,公主府管事早看见了五殿下,连忙上前来,话还没说出一句来,萧景慎哪里有心情理他,随手一马鞭子挥退了他,扬身纵马,直闯到大姑娘的闺房院子门口。任大姑娘也才刚刚听到通报,此时迎了出来,她站在台阶上,仰起头看着马上的萧景慎,她抿着唇,清丽的双眸中含着泪水,然后顺着玉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千言万语,都比不过此时缓缓的流泪般叫人心疼。萧景慎心痛如绞,跳下马来,双手把她的手握在手里:ldquo灵儿~~~rdquo任大姑娘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是流泪,俏脸上满是悲哀,一双灵动的双眸比任何言语更动人。萧景慎也红了眼眶,过了许久,任大姑娘才轻声道:ldquo这便是我们无权势的悲哀,纵然千般谋划,为了我们的前程,到头来依然抵不过一道旨意。rdquo萧景慎用力的咬着牙,说不出话来,任大姑娘这话如同往日一般透彻,他虽为皇子,却比不过一道圣意!任大姑娘脸上泪痕动人,嘴角却缓缓露出一丝笑意来:ldquo可是我坚信,虽然今日我们无能为力,总有一日我们还是能在一起的。rdquo她从小便阅史书,尤为佩服前朝女帝,身为先帝才人,先帝薨后入了尼姑庵,还能回到朝中为后,终于登上帝位,掌无边江山,自己便是今日遭遇挫折,可看身份境况,也总比她强吧?她并没有绝望,赐婚又如何?就是去了山东,只要最后五殿下登基,她也能回来,当然,前提是不管自己身在何地,都牢牢的抓住五殿下的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