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泽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ldquo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rdquo邵日宛自然是知道这时不能松懈,喘息着歇了两下便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气神归一,丹田之处空荡荡一片,常年的积滞荡然无存,好似有斗牛之气迸射攒集在此,如此充盈的感觉当真是头一遭。他必须趁这个时候结成金丹,不然一切都功亏一篑了,他已经卡在筑基三层多年了,一直寻不得法子突破,已经快成了块心病,终于能在今日去了。邵日宛强打起精神,慢慢地运气守一。魏长泽用袖角再次给他擦了擦汗,然后站起身来,做到桌旁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他也使出了全力,幸好不是全无用处。入金丹期是一个坎,有些人终其一生也迈不过去,更有甚者在临门一脚处心境大变,惊疑恐惧,心怀怨恨都可能走火入魔。一部行差踏错就将是万丈深渊。魏长泽今夜恐怕也守上一宿。远离人群乡镇,在一个不知名的深山里的驿站里,在这日清晨时分忽然迸射出一股浩然之气,荡涤方圆五里路。一个金丹期应运而生。熙熙攘攘地街上。一位穿着灰褐长袍的高大男人走在路上,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峰。迎面一个穿黑色短打的英挺青年与他擦肩而过,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其拦下。那被拦下的青年莫名其妙道:ldquo干什么啊你。rdquo男人瞥见这人的脸才意识到不是自己找的人,放开手道:ldquo不好意思。rdquo青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身走了。这男人回头望了一眼人潮涌动的大街,再次汇入其中。然而就在茶馆门前,魏长泽牵着马走了出来。邵日宛将他拦住道:ldquo把衣服穿好。rdquo说着帮他理了理衣领。魏长泽自然地牵过他的手亲了一下,街上人多,邵日宛道:ldquo别抽风了。rdquo话是这么说的手却并没有抽出来。魏长泽挑眉笑了笑。这城里街头不方便骑马,两人便慢慢地随着人潮走着。邵日宛道:ldquo今天人怎么这么多?rdquoldquo快过年了,rdquo魏长泽随意道,ldquo赶集的吧。rdquo邵日宛愣了,ldquo过年?rdquo他过得都已经没日子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魏长泽道:ldquo小年,应该是。rdquo邵日宛看了一眼街边眼花缭乱的铺子,果然都是些大红灯笼,窗花剪纸之类,看着着实喜庆。魏长泽看他目光放在这些铺面上,便问道:ldquo有想要的吗?rdquoldquo没有,rdquo邵日宛笑道,ldquo我要这些做什么?rdquo魏长泽只是道:ldquo想要就买,拿回来扔也成。rdquo他这财大气粗的口气逗得邵日宛笑了两声,ldquo算了,不好让魏老板破费。rdquo魏长泽道:ldquo别气我。rdquo邵日宛已步入了金丹期,这两日心情很好,ldquo还有几日过年?咱们也准备准备。rdquo那身穿灰褐色长袍的男人就与他们隔了不到一条街道,他身材高大,在人群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然而魏长泽也是极高,就在他的一回头的瞬间,两人忽然隔空对了一眼。魏长泽还是挂着那副调笑时的神情,凑近他的耳边道:ldquo有人来了。rdquo邵日宛顿了一下,有些警戒。魏长泽笑道:ldquo别慌,藏名山的人。rdquo邵日宛松了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ldquo谁,黄明功?rdquo那男人瞥见了魏长泽顿时快步向着二人走来,魏长泽抱着肩倚在一边,ldquo不是。rdquo男人疾行两步走到两人面前,行礼道:ldquo在下李庚,见过仙君。rdquo魏长泽道:ldquo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rdquo三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墙角,马的缰绳还握在邵日宛的手中,有些不老实地踢着马蹄,鼻中呼出白气。邵日宛一边伸出手拍了拍它,一边还听着这边两人的谈话。李庚将长袍上的帽子放下,露出剃得精光地发顶,他长得极为硬朗,脸上肌肉鲜明,目光如炬,ldquo自那日魔修离去,师兄愧疚难当,我们师兄弟已在山下寻了您二人数日了。rdquo魏长泽道:ldquo这没什么,不必如此了。rdquo李庚上前一步急道:ldquo仙君,那吴峰已经一路赶往广林了,怕是来者不善啊。rdquo邵日宛愣了一下,ldquo什么?rdquoldquo您还不知道吗?rdquo李庚看着他道,ldquo吴峰怕是寻不到您二人已经直接赶往了邵府,他向来心狠手辣helliphellip清明山一事,绝非偶然。rdquo魏长泽道:ldquo从哪听说的,消息准确吗?rdquo李庚道:ldquo我们将人马分了数批,宁城官道那边有人曾打听到有一个黑袍散发的男人下榻至此,往广林赶去。rdquo这话一出,魏长泽和邵日宛都是心里一沉,他们俩为避开吴峰,直接舍弃了宁城这条路,绕远选了现在这条路,可却没想到吴峰找不到他俩直接便要杀去邵府寻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