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露出少女般的模样，晃荡着曲丛顾的胳膊说：ldquo不要生气啦。rdquo仿佛两人调了个个儿。曲丛顾神色终于好看了点，又笑了笑，缩着脑袋去摆弄灶膛里的火苗。夜里姐弟俩说了些秘密，声音很小，听不真切。锅里慢慢地冒出些白粥的香味儿，铃铛揭开了锅盖，拿个白瓷碗盛出了一碗，说：ldquo喝点？rdquo曲丛顾没喝酒不需要喝粥，还是接了过来端着，看着铃铛又盛出来了一碗，晾在一边。大堂中有些动静，朱决云他们回来了。曲丛顾便跑出去，喊了声：ldquo朱决云！rdquo朱决云皱了皱眉：ldquo你怎么还没睡觉？rdquo彭宇骂道：ldquo你没看见你师父是怎么着？rdquoldquo师父，rdquo曲丛顾又喊了声，ldquo好晚了，怎么才回来？rdquo瘸子说：ldquo行了行了，散了，回去睡觉了。rdquo这些人便简单地招呼了两句各回各家，临上楼的时候曲丛顾看见铃铛把一碗白粥放到了有人面前，把他晃醒了。草古在楼上已经睡了，听见动静又醒了过来，蹬着腿伸了个懒腰。曲丛顾迫不及待地问：ldquo事情怎么样了？rdquo朱决云解了衣袍带子：ldquo把那蛊雕打发走了，就算是没解决吧。rdquo曲丛顾倒是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还是不免失望。朱决云看了他一眼说：ldquo你日后少招惹有人，他不像彭宇，这人性子阴狠古怪，到时惹恼了又找不着我，小心真吃了亏。rdquo曲丛顾翻旧账：ldquo哇你还管我呢，今天白天都不搭理我。rdquoldquo没良心。rdquo朱决云笑着说了一句。曲丛顾道：ldquo你当时搞得我很没面子啊，也就是我脾气好喽，不然看谁搭理你。rdquo草古翻身想接着睡，又烦躁于他俩说话太吵，跳出窗子去别的屋子里找清静，曲丛顾喊了一声没喊回来，气得不行：ldquo你们俩？？rdquo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听话了？朱决云说：ldquo不要折腾了，睡吧。rdquo曲丛顾却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他：ldquo喝粥吗？rdquo朱决云：ldquo？？？rdquo曲丛顾说干就干，噔噔噔地跑下楼，翻箱倒柜地找了个碗，锅里的粥已经熬烂了，水变得很少，他盛出来了稠稠的一满碗，小心翼翼地端着拿到了楼上。ldquo喝粥。rdquo他把碗放到了桌上命令道。朱决云有些莫名地走过来，带着笑意：ldquo哪来的？rdquoldquohelliphellip铃铛姐熬的，rdquo他实话实说，不过还是给自己加了点戏，ldquo我陪着她熬的，我还添了柴火。rdquoldquo嗯，rdquo朱决云应了一声，ldquo你最厉害。rdquo曲丛顾说：ldquo是啊是啊。rdquoldquo我看你喝酒了，还是要吃点东西的。rdquo朱决云很给面子，当真把这一碗粥喝完了，本来一切都还好，现在觉得有点撑。曲丛顾说：ldquo我学会了，以后给你熬粥喝。rdquo朱决云停顿了一下，还是说：ldquohelliphellip还是算了吧。rdquo曲丛顾道：ldquo不用客气。rdquo他这样欣喜，朱决云便不再说什么，摸了摸他的头发说：ldquo行了，睡吧。rdquo到底有人惦记着还是让人心里舒服，他不善言辞便不多说，但今晚这许多事也随着这碗粥咽了下去，不再梗在胸口。曲丛顾到了床上懒得脱衣服睡觉，朱决云便压着他帮他脱，这下他又不肯了，一骨碌滚到床里头，又非要自己脱，不让他帮。折腾了半天，快有半个时辰才躺到了床上。俩人虽睡在一张床上，却盖了两张被子，曲丛顾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了半张脸，单露出一双眼睛来，静悄悄地呼吸。朱决云知道他没睡，闭着眼不说话，想让他赶紧睡着，可过了须臾却听见他轻声问：ldquo朱决云，你睡了吗？rdquo朱决云闭着眼没有回答。曲丛顾伸出手去捏他的鼻子：ldquo哥哥，你睡了吗？rdquo朱决云无可奈何地睁开眼，问他：ldquo今天到底是怎么了？rdquoldquo你装睡，rdquo曲丛顾恼怒道，ldquo我一猜就是。rdquoldquo你把粥给我吐出来。rdquo朱决云转过身来伸手把自己的被子掀开了，他就一拱身钻了进去，凑到了人家的怀里头，贴得紧紧的。朱决云拍打着他的后背，声音低沉着问：ldquo睡不着？rdquo曲丛顾抬头看他，手里摆弄着他前襟的衣角，说：ldquo铃铛姐今天又哭了。rdquo朱决云ldquo嗯rdquo了一声，半晌道：ldquo是么？rdquo曲丛顾点头，看见朱决云的下巴就在眼前，便自然随意地亲了一下，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朱决云清醒了些，低头道：ldquo不睡？rdquo这话暗示意味有些浓重，曲丛顾马上说：ldquo睡！rdquo朱决云又笑了：ldquo你不必管铃铛如何，瘸子如何，这些人该怎么活着自己心里都有数。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