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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家在锦城没有别院,又不愿意住客栈,如今住在田太太的娘家一个表妹家里。一时到了,田大奶奶下了轿,紧走了两步,亲自掀起帘子伺候田太太下轿子,却没有退开,倒是轻声道:ldquo母亲这会子是回去么?rdquo田太太没好气:ldquo不回去做什么,人家还留咱们吃饭么?rdquo田大奶奶素知田太太的脾气,此时见她拉了脸,也还是含笑道:ldquo母亲,我看我们且先不回去,倒是去驿站给镇南王妃请安才是。rdquoldquo你说什么胡话!rdquo田太太越发不自在,只觉这个儿媳妇怎么颠三倒四的,镇南王妃是什么人物,他们家又是什么人家,哪里是说去请安就能见到的!镇南王一方藩王,镇云南一带边陲,乃是朝廷实权王侯,就是镇南王妃,虽是续弦,出身也不是平常人家,家兄也是甘陕总督,封疆大吏,运城在陕西,正是辖下,而田家老爷虽是赋闲,田家大少爷却在甘陕总督帐下行走,且因稳重勤勉,颇得总督大人看重。她们昨日知道镇南王经过锦城暂歇,自是当遇见了金凤凰一般,早预备了厚礼,备了名帖递到了驿站,不过镇南王妃并未召见,也是意料中事。倒是收了礼,这就算是赏体面了。田大奶奶便笑道:ldquo母亲忘了?咱们昨儿打发人去递帖子,回来不是说,镇南王招了锦城好几位名医去了吗?rdquo她也不等田太太说话便又低声笑道:ldquo据说去了有七八位大夫,进了内室,虽隔着幔子没瞧见人,但是个三十左右的夫人,这是没错儿的,这样大的阵仗,除了王妃还能有谁?rdquo镇南王妃是镇南王续弦,算算年纪,倒是正好三十出头,田太太便道:ldquo那又如何?rdquo田大奶奶见她还没明白,心中骂了好几句蠢,可面儿上还是恭敬的继续道:ldquo几位大夫诊了脉,有说是体寒的,有说是上火的,还有说是思虑过重的,大约都没诊出病症来,听说都没请开方子,就送了出来,倒是还客客气气的,一人送了二十两银子的车马费。rdquo那送帖子的小子倒是事无巨细打听的清楚。田大奶奶轻声道:ldquo连王府伺候的御医都治不好的症候,外头那些久坐堂行医混口饭吃的怎么就能治得好了?镇南王爷那是最明白不过的一个人,想必也是因着伉俪情深,心中着急,碰碰运气罢了。rdquo她看一眼田太太的面色:ldquo只是请安,我们家自不好扰了王妃的清净,可这会子,谁叫我们遇到了一位神医呢?rdquo田太太终于明白了过来,伸手一拍腿:ldquo哎哟亏的你说,这神医就在跟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上头来呢!镇南王妃既有大症候,我们既然知道了神医,怎么能不荐上去,给王妃和王爷分忧呢?她那么有本事,想必定能手到病消,替王妃解了忧,那也是我们的福分不是?rdquo也不知这位赵姑娘到了王妃跟前,还有没有那么厉害了。田大奶奶笑着点头称是:ldquo还是母亲明白。rdquo她的心倒是比田太太还热些,既然能推荐医生,自然能见一见王妃了,若是能得王妃的青眼,那可helliphellip且又能叫今日那嚣张的小丫头出丑,更是一举两得了。不过田太太还有点担忧:ldquo这小丫头不过是嘴头子来得,哪里会治病,咱们冒冒失失的荐到王妃跟前,只怕王妃反怪罪我们。rdquo田大奶奶胸有成竹,笑道:ldquo母亲多虑了,那位神医话说的那样,那定然是比世人都强的,那些话可不是我们说的,这里一干人等都是听到的,咱们只管原样儿禀了王妃,请王妃定夺便是,就是王妃怪罪,哪里又怪得到我们呢,我们也不过是忧心王妃,才荐了她去,她虽是治不好,可王妃还是知道我们的孝心不是?rdquo田太太听她说的有理,就笑了起来:ldquo果然如此,就是不知道王妃的这个症候,她到底能不能提前打听出来呢?rdquoldquo就是她打听出来了,那又要怎么治呢?这可真有趣了。rdquo田太太越想就越愉悦了些,镇南王妃这遍访名医也束手无策的病症,这样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办法,田太太就是想着那个时候的情形,都觉得出气的很。连腿都没有那么疼了似的。她觉得赵如意见了镇南王妃,知道是要她治病,说不准会吓的哭出来呢!赵如意从前头厅里出来,只觉得今日的事情十分无趣,不过那位田太太的症候倒是挺有趣的,她一边想,一边默不作声的往前走,身后跟着她回家之后,老太太赏的两个丫头玉叶和金叶。那两个丫头都是十七八岁的年龄,在老太太跟前伺候了三四年,都是极为稳重能干的,老太太这是挑的好的赏赵如意,此时见赵如意早没了先前那股子巧笑嫣然的样子,默不作声只往前走,两个丫头对望了一眼,不由的担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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